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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并不觉得事到如今,她与崔宜之间有多少情谊,即便有,也不过是些许遗憾和不甘,或许看着他与旁人成亲,最后一面见完,便是这点遗憾与不甘也消了。
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沈明昭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她不过是他找来的一个女管家,却强迫她身心都要留于一处,这就是男子的自私之处吗?
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互相都别舒坦,今日你就且在门口,等着吧!
宁府大门外,沈明昭的迎亲队伍在那里久等新娘不至。
宁云裳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着望宁不羡出来,却也久不见出。
她心惊肉跳地嘀咕着,这丫头该不会是临场反悔,不打算成这个亲了吧?
思绪间,她忍不住有些担忧地朝马上的沈明昭看了一眼。
沈明昭的视线正好与她对上,却并不如她预想中那般焦急,他似乎早料到了宁不羡要来这一出。
他翻身下马,似乎预备入府。
新郎的举动引起四下哗然。
大俞婚俗,亲迎当日,新郎自门前吟罢催妆诗,新娘便该登车上轿,如若不来,便是嫌新郎文采不足,诗不好,不愿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逗乐子的为难罢了,无人当真。
不出几轮,新娘自会出来,自己走向未来夫婿。
不过,眼下沈明昭下轿,怕是真等急了打算亲自去接?
不过此举虽然引起哗动,却并不十分出格,毕竟有例在先。
传闻多年前先太子迎娶太子妃,便是徒步出东宫,亲入太子妃娘家府邸,连轿子都没让太子妃坐,一路抱着人走回东宫的。
虽说此事在当时令百官哗然,但现如今先太子登基成了当今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感情,仍是鹣鲽情深,传为一段佳话。
门口围观的宾客们低声玩笑,看来沈侍郎是真真倾心于这宁二姑娘,为了她,先是白日跨坊追人,又是如今下马亲迎,真是半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下。
宁云裳不明所以,在大门口虚拦了一下:“沈侍郎这是?”
沈明昭挑眉:“她不就是等着我自己进去吗?”
宁云裳一愣,继而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羡这丫头……”
随即她跟了上去。
宁府内里正在摆宴,宁恒因故革职在家,但乌纱帽还留在头上,威名仍在。
宁家摆宴,给面子的同僚仍是不少。
院内开了百戏台,一众宾客正饮酒听戏,忽见新郎一袭红衣匆匆而过,身后跟着盛装华服,面上哭笑不得的宁云裳。
宾客们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待询问,却被宁恒举着杯子的祝酒词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宁夫人招招手,示意梁嬷嬷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嬷嬷领命而去。
此刻,沈明昭已在宁云裳的带领下,行至寒水轩院门前。
此处离前院最远,地理位置极其偏僻,就连前院喧闹的丝竹声,到此地都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幽咽。
阿水候在院门前,见他们一行人过来,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随后又神色僵硬地讪笑道:“哈哈,姑爷,您怎么进来了?”
沈明昭唇角微勾:“画完了吗?”
“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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