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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失望、或是难过。
不是理智上理解他们是青梅竹马,就可以完全不在意。
其实一开始宋砚也警告过自己。
就算温荔曾和他有过牵绊,可那层牵绊早随着父亲的破产被斩断了。
他初来内地,起先对温家小妹并没有任何结识的想法,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认识了柏森,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和温荔的交集也就终止于父亲破产的那一刻。
刚来内地的那会儿,他寡言,也不爱说话,班上的同学得知他是资助生,或多或少对他有些议论。
二十一世纪了,也总有一些仗着家庭背景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
譬如温家的那几个男人,又譬如那些在背后议论宋砚的人。
来到燕城念书的宋砚这时候已经从天上跌入了泥尘,他曾是金贵的小少爷,而如今需要依靠资助念书,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抵触,觉得命运不公,消沉冷漠,他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和看法,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柏森在的时候,其他人的议论还能少一些,柏森不在的话――
记得是某天放学,他的自行车被人放了气。
罪魁祸首没走,一直站在那里等他过来,顺便假惺惺地同情两句。
“叫你家长开车来接你啊?宋砚,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不会连辆私家车都没有吧?”
宋砚一言不发,眼神却逐渐阴沉下来。
结果柏森那天逃课去打电动,忘了通知温荔,向来放学后等他一块儿坐车回家的温荔没等到柏森,却看见了宋砚。
那一刻她的正义感爆棚。
岂有此理,就算宋砚是坨又冷又硬的大冰块,那也不是别人能随便欺负的。
她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趾高气昂地对几个十几岁还在玩小学生把戏的男生说。
“是不是觉得家里有俩臭钱了不起了?那巧了,我家比你家有钱,我比你高贵,所以宋砚我罩了。”
接着她冲宋砚帅气地招了招手:“学长,上车,我送你回家。”
刚一上车,温荔就露馅了。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照顾她的几个男长辈将她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子的温婉和矜持。
“我刚刚是不是超帅?”
也不等他说什么,温荔自我陶醉地感叹,“我要是个男的,还有柏森什么事儿啊。”
然后她侧过头来,对他得意地笑了笑。
温家小妹那年正值中二晚期,极其自恋,被帮忙的人还没跟他说谢谢,她就已经被自己帅到不行。
却又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眼。
她还傲娇地表示:“下次再被欺负就直接揍回去,别指望我每次都能恰好出现啊,我可没那么闲。”
宋砚想,她但凡晚出场耍帅个几分钟,他就真揍了。
不过他没说,既然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欺负了都不敢还手的小可怜,那就让她这么认为吧。
她开心就好。
将宋砚送回家后,私家车扬长而去。
宋砚在那一刻有些彷徨,不知该如何压抑胸腔内擂鼓般的心跳。
明知不可以,明知她是谁。
他简直无可救药。
渐渐的,这种感觉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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