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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儿的空调开得有点低,齐棹的指尖是凉凉的,指腹上的茧虽然不是说厚厚的一层,但存在感也很明显。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却也足够柔软了。
像一滩泥,要顺着他的皮肤贴进他的骨缝里。
祁危走了几秒的神,藏在肌肉记忆里的幻痛才涌上来,那种骨头都被电得钝痛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他一时间难以呼吸,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宛若被拍在了沙滩的鱼,拼命张嘴想要寻找水源。
那种痛是像皮肉里藏了千万根细细密密的针在扎一样,让祁危的脸绷得惨白。
他应该松手、躲避,甚至应该因为现在没有被束缚而去掐断疼痛来源。
但是……不是别人。
是齐棹。
他舍不得松手,他也不想松手。
哪怕再疼,甚至祁危都疼到咬紧了后槽牙,隐隐品到了一点铁锈味,他也不愿意松开手。
混乱的思绪和剧烈的疼痛又将他弹出现实,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就连眼前的场景都好像在不断闪现着别的什么,世界都是错乱的。
他没有办法呼吸了……
他要死了……
祁危的手却攥得更紧,他的眼底更是浮现出了和痛苦绝望完全不同的决然狠戾,还有一抹疯执。
他要回去,他……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所需要的氧气立马送到了他的嘴边。
“祁危。”
齐棹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笑着说:“你手好暖和啊。”
祁危动了动唇,嗓子里第一时间还是说不出话。
齐棹试着反握住了他的几根手指的指尖,和他的手成为了一个枢纽一样扣在一块儿。
齐棹说:“不像我一吹空调就容易冰手冰脚。”
祁危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走,很轻地摩挲了一下齐棹的手。
齐棹被他粗粝的指腹蹭得顿了下。
他没有抽手,反而是弯着眼问祁危:“能不能给我暖一下手?”
祁危松开了他一点,然后小心地彻底将他一整只手抓在手里。
他的轻颤还是不可避免,幻痛也仍旧在,可他就是像自虐一般,还抬起了自己另一只刚刚紧握成拳的手,把齐棹的这只手包裹在了掌心里。
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一个一碰就碎的易碎品。
齐棹看着他动作,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祁危排斥肢体接触的问题,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他的应激…说是应激,更像是有很浓的心理阴影。
是觉得痛?还是觉得恶心?
如果是前者,可能是之前受到过什么肢体上的伤害,也就是拳打脚踢什么的……而且是很严重的欺凌;如果是后者……齐棹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案例。
有些恋丨童的变丨态,会对小孩子下手。
甚至有些还是老师……
祁危长得那么好,人又那么优秀,在读书的时候,他还听说他性格特别傲且拽,这样的人更容易吸引那些变丨态,想要折断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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