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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扬起的唇,乐师一时看痴了,回过神后思绪翻转,很快便有了计较。
都说长公主薄幸风流,这么多年尝遍美男,留在身边伺候的却只有砚侍卫一人,今日虽看似闹了别扭,可见她连厢房琐碎都一一安排,想来也是小吵怡情,他只管奉承就是。
这般想着,他斗胆进言:“哪是小的会夸,分明是砚侍卫本就这么好,殿下,虽然不知砚侍卫犯了何错,可他今日已等了您三个时辰,想来也知错了,您不如去见一见他吧。”
他说完,自信地看向赵乐莹,本以为她会夸赞自己有眼色,却看到她唇角的笑意突然淡了下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再后悔也迟了——
“本宫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赵乐莹淡淡道。
乐师急切:“殿下……”
赵乐莹眼眸一扫,他顿时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厢房。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只剩她一人,赵乐莹盯着桌上燃烧的红烛看了许久,最后缓慢地叹了声气。
她也想见砚奴,想如以往一般同他说说话,可惜……
赵乐莹蓦地想起三日前自己误饮助兴酒,将人扯到床上荒唐一整晚的事,便顿时觉得头疼。
自先帝崩逝,她便将他当做唯一的亲人,想着再过两年为他在朝中谋份清闲差事,为他娶一门亲,也算是对他这几年的辛苦有了交代,却不成想出了这事儿。
那夜之后她落荒而逃,之后就一直避而不见,一来是因为她心中有愧,二来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只会扣着她的腰用蛮力的砚奴……想起他那时泛红的双眼、克制到青筋暴起的肌肉,赵乐莹的脸颊又热了。
她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朦胧的月牙逐渐升至中空,赵乐莹独自坐了许久后,总算慢吞吞地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守着的丫鬟赶紧行礼:“殿下……”
“嘘,小声些,”
赵乐莹看了眼四周,“砚奴还在楼下吗?”
“没、没在了。”
丫鬟怔怔回答。
赵乐莹松一口气,大步朝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催促丫鬟:“千万别惊动他,叫人赶紧备车,本宫回府睡。”
外头的枕头她用不惯,还是得回家才行。
丫鬟跟在后面张了张嘴,还没等提醒她,她便已经下了楼,步便穿过大堂将门推开了。
随着大门吱呀开启的声响,赵乐莹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丫鬟:“怎么还不走?”
“殿、殿下……”
丫鬟干巴巴地唤她。
赵乐莹愣了愣,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咽了下口水,僵住身子不肯往后看,仿佛只要她不看,门外的人便不存在一般。
僵持许久后,头顶传来沉厚的声音:“殿下,马车已经备好。”
赵乐莹:“……”
她当即瞪向丫鬟,丫鬟顿感冤枉——
砚侍卫是不在楼下,可他在楼外呀!
“殿下。”
他又唤了一声,平静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赵乐莹却能觉出他的不悦。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狗脾气。
赵乐莹叹了声气,故作无事地回头:“那便走吧。”
砚奴静静地看着她,待她走到马车前时,双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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