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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张麻子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笑。
这笑声如银铃作响,却透着轻蔑和不屑,似乎他说了什么荒唐话。
余娇娇靠在躺椅中慢悠悠地轻晃,略微歪头,一双杏眸低垂瞥向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纤长的睫毛宛若蝶翅,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晕染开的水墨桃花。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嘴角还挂着笑意。
“你真当我余娇娇是活菩萨靠卖善心发家的,到我余家商行闹事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呢。”
张麻子抖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余娇娇指尖敲着躺椅把手语气轻飘:“不做什么,就是我余家商行许久没人敢闹事,一时好奇所以请你来问问,谁这么大胆子派你来的。”
张麻子梗着脖子:“没人指使我,我在赌坊输光了钱,来扬州时无意间瞧见这琴如此昂贵,便想讹上一笔,怎么了!”
余娇娇像是听到了新鲜事:“哟,你还挺理直气壮的。”
她并没有等张麻子再回答,“不过你这话骗骗吴栩倒可能,拿来骗我还不够看。”
张麻子听到‘吴栩’两个字瞳孔猛缩,眼皮忍不住一跳。
余娇娇瞧见他的神色,了然叹了口气:“果然是吴家。”
“不,不是!”
张麻子条件反射的想要否认,然而余娇娇已经不再理会他,单手撑着下巴自顾自道。
“吴家老爷子心思缜密,商海沉浮多年,为人最是谨慎,做不来这么蠢的事,可惜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脑子着实不太好使,想来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报复我呢。”
张麻子嘴唇蠕动最终没再说出话来。
他原本想否认,可余娇娇转瞬该猜得都猜完了,还猜得都对,他还能说什么。
余娇娇也从未当真指望他回答,抬了抬手吩咐道:“下去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银纹冷声道:“我找到他时,他正向老人行凶抢劫。”
余娇娇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望向张麻子一摊手:“啧,原本想废你条腿就行,可我同你好言相劝莫要再行不义之事,你不听啊,这可就怪不到我了。
我家这位小兄弟为人最是正直良善,见不得欺凌弱小之事,就委屈你受些罪吧,反正死不了。”
一旁伺候的银台也唾弃道:“呸,欺软怕硬,真不是东西!
银纹,好生教训他!”
张麻子一听这话人都瘫了,那一旁站着的黑脸阎王下手有多狠他方才可是领教过的。
张麻子连忙磕头认罪求饶:“余城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都是吴家公子让我这么干的,他说只要我让宿音坊名声臭了就替我把在赌场欠的钱都还清,我,我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着了魔答应了他。”
“余城君,您,您是活菩萨心眼好,这十里八乡都知道您乐善好施,兼济天下,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以后做牛做马任您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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