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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先洗了澡,拿了本书坐到客厅去看。
周濂月洗完澡出来,往客厅里瞥一眼,她穿着那条白色棉质的睡裙,赤脚踩在地毯上,懒散地撑着沙发扶手。
那单脚白鹭鸶一样的落地灯洒下月光一样淡白的光,她整个人也静谧如某种悄然生长的植物。
南笳听见周濂月走过来了,但没抬头。
他在身旁坐了下来,伸出手臂,南笳顿了一下,摊在扶手上书被他拿了过去。
他阖上书页,置于一旁,紧跟着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
南笳呼吸微微地滞了一下,心脏也收紧。
在他落下的淡灰色的阴影里,触到他温热的唇,口腔里还有薄荷的气息。
和温柔的吻相对的,是血脉里横冲直撞的渴望。
周濂月打算退开,南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喘着气,轻声说:“应该可以了……你轻一点。”
周濂月看着她,目光幽深。
南笳顿了一下,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手指动了一下,却没阻止她。
她摘了下来,放到茶几上,细长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了,却不再主动。
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人,甚至可以清楚看见淡褐色的虹膜的纹路。
周濂月压抑着呼吸,极沉极缓。
胸腔里,心脏却在澎湃地鼓动,像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几分凶狠地吻下去。
-
周濂月将南笳抱去浴室做清洗,而后回到卧室躺下。
北城进入秋季,天气已开始转凉。
南笳裹着被子,枕在周濂月的手臂上。
周濂月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被南笳枕着的那条手臂,小臂屈起来,轻抚她长而柔顺的头发。
周濂月沉声问:“想没想过以后的事?”
“没……只想多演几部片子,早点红。”
“红了以后?”
南笳脑中空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濂月低头,看见她散乱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的光洁的肩膀,低声说:“我这人很自私。”
南笳茫然,“什么?”
周濂月没再作声。
或许这就是周家的基因,偏执狂妄的劣根性,他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未来抑或名声。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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