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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毓骄矜地点了点头。
见阿薇神色如常,沈临毓也就没有给她惹事,好不容易才让人稍微消了一点气,再坏她计划、把人惹着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而已,不值当。
把岑太保扳倒了,岑睦这枚棋子也就没用了。
阿薇从厨房取了食盒,沈临毓接过来,与她告辞。
他从不走那后门,步履如常、大大方方从前头大堂穿出去。
那厢已有不少客人用饭,有来和考生们切磋的子弟认出他来,纷纷问候:“王爷怎么亲自来买吃食?”
“东家手艺好,我母亲喜欢吃,”
沈临毓抬了抬手中食盒,“这就给她送回去。”
在一片孝顺的夸赞声中,沈临毓出了大门。
食盒进了长公主府,沈临毓两手空空进了镇抚司。
穆呈卿左盼右盼、盼了个空,不由扼腕:“你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能让余姑娘气到今日?明儿还是让元敬去吧,元敬能把好菜买回来。”
沈临毓没有解释,只道:“又遇着岑睦了,一肚子坏水打脏主意。”
“他没有被余姑娘赶出来吧?哦,这么说来,余姑娘算计他呢!
他在余姑娘跟前就是棋子!
那你呢?王爷你在余姑娘那儿又是个什么身份?”
穆呈卿问完,自己答了,“替她跑腿、受她指使的苦劳力,对付岑太保时必须用的棋子而已。”
沈临毓:……得。
这些话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
沈临毓被噎了下,没有与穆呈卿争口舌,直截了当说正事:“我向广客来打听了那魏思远。”
“谁?”
穆呈卿一时对不上。
“二十九年,考了两场但缺席了第三场的淮南考生。”
这么一说,穆呈卿就想起来了。
魏思远初入考场时,是他们县学的案首,在淮南也算是个有名气的学子。
永庆二十八年的秋试,他得了淮南第三,次年便进京参考恩科。
春闱连考三场,但并非所有考生都能顺顺利利完成。
说是来春,考场依旧冷得慌,有冻病的,有吃不消昏过去的,人数越考越少,一点不稀奇。
因此,沈临毓也是前几日才在那数千人的名单里寻到了魏思远这么一个考着考着就不见了的考生。
他把魏思远前两场的卷子寻来,答得很是漂亮。
淮南第三的背景,第三场发挥得当,最终上榜本是极有机会的,但偏偏魏思远缺考了。
再向曾任淮南学政的官员打听后,才晓得那时魏思远抽到的是臭号,两场考下来被熏得晕头转向,休息了一晚上、烧得人犯糊涂,实在不能考第三场了,只得遗憾放弃。
原本该在永庆三十年再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祖父与母亲接连去世,前前后后守孝数年,一直耽搁到了今年才又赴春闱。
那老学政感叹万分:“学问不错,人也端正,就是缺了运气,盼着这一回否极泰来,千万别再抽个臭号了,顺利考下来,定能有收获。”
穆呈卿回忆了下魏思远的状况,问道:“他这人有什么问题吗?莫非你认为他考不了和舞弊有关?”
沈临毓在桌案上翻了翻,取出几张纸递给穆呈卿:“岑睦过去一年写过的文章,你看看。”
穆呈卿看了沈临毓两眼,倒是没有说他公私不分。
谁让岑睦的那位太保祖父就是他们的目标呢?他看得很快,几下扫完,啧了一声:“你说他肚子里全是坏水,我看他文章花团锦簇,写得算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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