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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鞋没有标记,但桑晚对鞋面印象深刻。
当日在阳光下,黑面隐隐泛出绸布的光泽,纹理精致。
寻常人的鞋面用的都是黑色棉布,甚少会奢侈到用绸布。
今夜这帮人和刺客是同一伙的。
他们对话甚是倨傲,想必背后的主子也绝非普通人。
裴谨之这是得罪了权贵啊。
啧啧,狗咬狗。
两兄妹趁着夜色回到了家中。
桑大庆是个没心没肺的,登时回了屋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桑晚气得直摇头,但怕惊着桑母,索性也不去管他了。
她重新躺回硬木板床上,辗转反侧。
阿渡、阿松,这是真名还是化名?他们口中的主上,又是何人?行事凌厉、训练有素,难道也是冲着诏书而来?可当日在街市上,他们向裴谨之的车驾射出飞箭,是要命。
,!
桑晚轻轻吁了一口气,无论是要诏书还是要命,她都庆幸自己离开了裴府这个屎坑,不用再被他连累了。
否则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死上百次都不止了。
“明日得去药铺,弄点毒来防身。”
她的身手一般,只能靠用毒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沉沉地睡着了。
昭云院。
裴谨之坐在书房,面前的书册停留在第六页已有一个时辰未翻。
他极少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刻。
一页书看过,又似是未曾看过;来来回回地停留,而那些字从纸面跃了出来,一个个飘在空中,就是完全无法进入大脑。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枯坐了许久。
终于,他挫败地放下书,端起了已经凉透的药。
离九推门进来,一见立刻出声阻止:“爷,药都凉了,我端去热一热吧。”
“不必了。”
裴谨之闷头饮尽,咂了下舌,“糖呢?”
离九一愣:“爷,没有饴糖。”
裴谨之不悦地皱眉,嘴里发苦。
“桑姑娘走了,没人会做这种饴糖。”
离九的声音有些低。
裴谨之怔了怔,又垂下了眼,对着离九伸手:“端茶来。”
离九恭敬地地上茶盏:“爷,不然明儿我找桑姑娘问问,这果味饴糖如何炼制?回头让丫鬟学一学。”
裴谨之漱完口,面冷如山:“不必。”
大丈夫,何须甘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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