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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氢挥舞着双臂,神气十足的样子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师妹,surprise!
!
我也来德国留学啦!”
郝梦看着“从天而降”
的师兄,脸上的笑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现在只想哀叹自己刚刚的愚蠢:顾启明正忙着拍戏,哪有什么时间飞德国来找她?
“师兄?”
郝梦不可思议地望着赵远氢,“你怎么来了?”
赵远氢见她脸上有惊无喜,有些讪讪地放下双手,尴尬地笑:“怎么,看不起你赵师兄啊?国台公派出国的名额确实不多,但是我也不用走公派啊,我又不差这几个钱,想出就出呗。”
他说得轻松,但郝梦知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国交流,绝对没那么简单。
虽说博士理论上是三年毕业,但他们天文学专业想出成果太难了,往往是四、五年才能毕业,有些苦逼的师兄师姐,甚至要读到六年。
别看赵远氢平时一副大少爷做派,其实他脑子很灵,论文也写的漂亮,手里已经有一篇核心期刊的一作。
导师私下说过,赵师兄如果努努力,四年毕业没问题。
可是今年赵远氢就博四了,他在这个时间出国交换,博士毕业肯定要延期,也不知道赵远氢是怎么说动导师那边放人的。
不等郝梦深想,赵远氢便伸手拿起行李箱上的玫瑰,递给了郝梦。
郝梦迟疑地看看那玫瑰,又看看赵远氢,并没有接它。
赵远氢故作无谓:“拿着呗,我刚才从车站出来时,遇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看肤色应该是个新移民,这么冷的天,穿着也单薄,看着怪可怜的,我就买了一支。”
海德堡的火车站外,确实有不少新移民聚集在那里,有时候是卖花、有时候是卖纪念品。
但是郝梦来之前就听说,遇到那些卖东西的小朋友,千万不能心软停下脚步,因为你一旦和他们对视,就会被他们围住,非要用那些廉价的小商品掏干净你的钱包不可。
郝梦问:“这支花多少钱?”
赵远氢:“十欧。”
“十欧?????”
这个价格,小镇里的花店可以买三束了。
郝梦的血压直冲大脑:“师兄,你除了这朵花,还买了什么?你不会还买了冰箱贴、钥匙扣和扑克牌吧?”
赵远氢:“不止哦。”
他兴致勃勃地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除了冰箱贴钥匙扣和扑克牌以外,他还掏出了开瓶器和一座铜质小城堡。
估计那件昂贵的嘎巴甸面料的风衣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它能装下这么多义乌小商品。
郝梦:“…………………………”
见郝梦震惊到失语,赵远氢耸了耸肩:“师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当了冤大头是吧。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远超它们的价值,但是那些孩子太可怜了,我多给他们一些钱,多买他们一些东西,他们也能早点回家。
若是我的钱能让他们今晚喝到牛奶、吃到鱼肉,那这钱花出去就是有意义的。”
他的语气一派洒脱。
对于赵远氢来讲,他已经有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财富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数字而已。
所以他才可以去学“穷且默”
的天文学,不用担心就业压力;所以他才可以想留学就留学,不用担心博士延毕;所以他才可以向那些贫穷的小孩子抒发善心,不用担心是否被当成冤大头。
他向来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对于这样的赵远氢,郝梦偶尔也会有一点淡淡的羡慕。
郝梦问:“师兄,你这么有钱,是不是从来不会有烦恼啊?”
赵远氢摇头:“怎么会呢,我现在就有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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