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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林斯年回来长安半年,没有做一件让他称道的事,反而到处败坏宰相的名声。
林承冷冷道:“他懂什么政务?之前在梁园事里,他吓破了胆,回来后就生病了。
我正好把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反思,谁都别理他!”
林雨若一惊,蹙眉不赞同:“兄长这次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也要关他?阿爹,你对兄长太凶了。”
林承不搭理。
林雨若突发奇想:“我给兄长送冰去吧,顺便告诉兄长,阿爹对他的禁闭已经解除了。”
林承:“没有解除!”
林雨若小小扮个鬼脸,俏皮可爱:“不管,就是解除了。
我就要这么告诉兄长去。”
她说着便转身,招呼侍女一同离开。
临去前,她回头,轻轻望了韦浮一眼。
正逢韦浮盯着她,四目一对,林雨若一惊,匆忙而逃。
她听到午后热风中,韦浮和自己爹说话时那种不紧不慢的调子:“老师,晏倾行事,既然我们不知道他会走到哪一步,不如静观其变。
他去查徐大儒失踪之事,若真让他找到徐大儒,大儒归顺我朝,也是一件善事。”
林承叹气:“我虽然从未与徐固见过面,但也听说过他学识渊博。
他若能放下旧朝新朝的成见,来为我大魏做事,我又何必多事。
对了,你可有见过徐固那个女儿?她是什么人……”
林雨若去找自己兄长的时候,林斯年早已离开后园,回到了自己屋舍中。
林承对他的禁闭令对他毫无影响,他只是意兴阑珊,懒得理会他人,只好回来自己地盘。
他在自己地盘中盘腿坐于长榻,后腰靠着粉墙,手中拿着一匕首,低头认真地雕刻一个玉石小像。
手中的玉石像玉带飞扬,锦罗生皱。
却不是那类风流风情像,而是端庄慈善人。
而林斯年正在雕刻玉石像的脸:大幅长巾拢肩,女子眼眸半阖,眉眼清润婉约,唇角带一丝笑……
一个似笑非笑的阴冷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这是雕的玉石观音像?”
林斯年手中匕首一抖,差点将玉石划坏。
他掩不住自己眼中的戾气,向自己屋舍中那个坐着一人的角落看去。
穿着斗篷的高大男人眉目深邃,坐姿大马金刀,随意又有力道。
他手指上戴着好几颗珠玉翡翠戒指,晃一晃手指,满目熠熠。
他丝毫不在意林斯年的态度,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林斯年雕刻的玉石像。
高大男人啧啧:“玉石观音像,雕的好像是那个徐清圆的脸吧?怎么,你喜欢她?嗯,眼光不错。
“不过把美人雕成观音像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这个人喋喋不休,对林斯年的玉石像评价来去,真让人厌烦。
林斯年将自己的观音像一收,回过头沉声:“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待在他屋中、霸占他地盘的男人,是从积善寺逃走、从梁园失踪的那个叫“阿云”
的人。
阿云在梁园扮演哑巴姑娘,在林斯年这里不掩饰本性,说起话来吊儿郎当,声调奇怪抑扬顿挫,但不可否认,他确实会说话。
阿云冲着林斯年笑:“我在这里等着看戏啊,戏不是还没开幕么——林宰相什么时候能知道诱拐冯亦珠私奔的人,是他的宝贝儿子呢?又什么时候能知道他宝贝儿子这么做,就是为了毁他声誉,再次给宰相找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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