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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司容开口说话的时候,徐闻便有所察觉,抬头盯着夏语琴脸上的表情看,或许是看夏语琴眸光闪烁却没有否认,他随即垂下头,咬着嘴唇默不吭声,脸色却很是难看。
别个是何心思,徐冬一概不知,他在夏司容伸手过来,温热指尖触上他泛着凉气的下巴时,耳垂便忽地红了,且慢慢蔓延到整个耳朵,被揽住腰时,更是眼眶水汽泛滥。
可他偏偏顾忌着外人在场,不敢轻易避开,只能抿着唇,辛苦挺着软掉的腰肢,刻意保持抬头挺胸,站得笔直。
徐冬未曾看在场其他女子一眼,他绯红着脸、抿唇看着夏司容,勉强维持镇定道:“莫要胡闹。”
看他满眼羞涩,还坚持绷紧了一张小脸的样子,夏司容手下发痒,忍不住悄悄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使坏道:“为妻叫你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了,别个女人一看到你,也看到傻眼了,为妻醋了,可不就得问问嘛?”
徐冬脸上不为所动,只喉结莫名滑动了几下。
然而,他努力维持的矜持模样可以骗到在场其他人,却骗不了自个儿同身旁的人。
跟他站在一起的夏司容可以明显感觉到,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的小男人,此时整个身躯正在微微颤动。
于是她忍着笑又摸了几下,后来徐冬大概是忍无可忍了,借着就坐的动作蜷着手指轻轻推开她。
然后端庄地坐到椅子上,闭眼冷静了几瞬,才睁开眼睛看向来客。
也许是觉得方才太没面子了,徐冬目光扫向夏母,不怎么客气地问道:“夏世母,您此次急忙赶来,难道只为了来教训徐府女君?”
夏母没想到矛头又指到自己身上,面对着徐冬,她可没刚才的神气,于是搓搓手,喏喏道:“这,大公子,就算夏司容她跟你定亲了,也愿意上徐府住,但她终究是我夏家女儿,她这般不像话,我管教管教也是在尽做人母亲的职责。”
闻言,徐冬微微提了提嘴角,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他偏头看了硬要跟他挤一张椅子的夏司容一眼,放缓了语气说:“可我让管家去打听,我家妻主回夏家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夏世母发现弄错了,找回来这半年,没有给予任何教育,就连书院都未曾打算送去,仅仅只是给了她一口饭吃。”
“如此看来,夏世母似乎也不大想要这个亲女儿,那不如在今天,您算算夏家为我妻主提供的吃食跟衣物花费了多少银钱,我叫管家去同账房多拿几倍,到时一并支取给您。”
叫一个小辈这般同她说话,夏母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这,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
徐冬将被夏司容搁在大腿上捏着玩的手指抽回,抚了抚衣袖,抬头冷眼直逼夏母,“还是夏世母觉得,徐府这是给少了?”
夏母被逼问得手心出汗,先前的威风早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简直是有口难言,她蹭了蹭手掌,竭力挽回道:“这哪成啊,大公子,夏司容是我夏家女儿,今儿个她娶了你,我夏家断断不能还跟大公子你拿钱的,这说出去,外人该说笑了,而且,这亲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能用银钱这俗物来算计。”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若是不曾见她每次碰面都要对夏司容口出恶言的人听了,大概不但信了,还得感叹夏司容有一位好母亲。
可惜在场这几位,各个都知晓夏司容同夏家关系如何,说完这些话,夏母怕是自个儿心底也发虚。
所以一时间,待客厅里一片寂静,哪个都不敢在这关键时刻触霉头。
只等着徐冬被说服,或是身子乏了自行离开。
可不知怎的,徐冬今日非常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头,他淡淡瞥了夏母一眼,慢吞吞道:“夏伯母,您不愧是做生意从来没有亏过钱的人,看得够久远。”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夏司容马上凑过来,看着徐冬侧脸,朝自家夫郎可怜兮兮地诉苦道:“还是夫郎知道心疼我,自小我光着屁股在乡下跑,好不容易长大了,刚被找回来,他们竟然就压着按头,要我答应跟那么个水性杨花的男孩子定亲。”
夏母不敢对着徐冬大小声,可对着夏司容这个乡野来的亲女儿,她可是百般看不起。
所以在听到夏司容明显控诉的话,下意识便开口教训:“住口,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整天只会满口胡言,你看你身上有哪一点值得被人看上的地方。”
说话夹枪带棍的,连带着徐冬能看上夏司容这么个人,大概就是眼光不行。
对此徐冬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问道:“夏世母,您今日来访,便是来表明,徐府女君人品不堪,往后无愿与徐府有生意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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