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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蘅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袁彻站在岔路口,与她短暂地对视一眼后,又错开目光,默然地等她过去。
原是她一时走神,竟径直走到花园子里去了,她不免有些尴尬,掩饰地感叹一声,指指花树,“这园子里的山茶花开得真好。”
旁边的苍葭忙附和说:“是啊,少夫人你不是最喜欢山茶花吗,待会儿我们来赏花。”
黎又蘅这才神色自若地朝袁彻走去。
袁彻的目光越过黎又蘅,在他不曾留意过的山茶花树上停留一瞬后,他引着黎又蘅继续往前走。
到了厅堂之上,两位长辈也刚好就坐,黎又蘅给公爹袁褚和婆母徐应真敬了茶,举止得体,没有错漏。
事毕,二老不免嘱咐小两口几句,徐应真温柔随和,大多是她在说,黎又蘅笑着答话,袁褚与袁彻父子二人互不搭理。
大约是瞧见袁彻就来气,袁褚稍坐片刻,便称有事要忙,背着手走了。
徐应真无奈摇头,对袁彻道:“暨明,你去瞧瞧你爹吧,我和又蘅说说话。”
袁彻没言语,对母亲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徐应真坐在炕床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对黎又蘅笑道:“孩子,来。”
黎又蘅坐过去,手便被徐应真握住。
“你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气。
昨日那样的大好日子,竟让你看了一场笑话,实在是难堪。
暨明这孩子平时温和好说话,犯起倔来劲儿也大,他父亲又是个手上没轻重的,硬生生打了他几十棍,方才我瞧他走路都不稳,真是又气又心疼。”
黎又蘅并不接话,掌心搭在徐应真的手背上,又听她叹口气说:“往日你们成了家,你在他身边知冷着热的最好不过了,夫妻一体,要互敬互爱,可不要像昨晚那样,上来泼他一脸水,与羞辱无异。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说你不识大体,缺乏礼教了。”
听到这儿,黎又蘅不由变了脸色。
显然,徐应真出于对儿子的心疼,和想对她这个新妇立威,有意无意地模糊了重点。
黎又蘅以退为进:“母亲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
她眼睛一垂,做出惭愧的模样,“昨日郎君让我独守空房,冷了我一夜,我反省自身,也想清楚了,若是郎君真的对那位白姑娘情有独钟,我同意郎君纳她进门。”
徐应真一愣。
看昨夜黎又蘅的架势,是个强势的,成婚当日便敢当众泼她儿子一脸水,日后不知要在这府里如何耀武扬威。
本想杀杀她的威风,好让她日后能收敛退让,没成想黎又蘅这一退退这么多。
她忙道:“你别胡思乱想,暨明和那白若晗之间什么都没有,更不会纳她进门。”
“母亲不必宽慰我,我又不傻。
郎君为了她,不惜顶撞公爹,被打得浑身是伤,如此情深意重,我瞧了都觉感动。”
“这……”
黎又蘅抓住徐应真的手,大义凛然道:“若是父亲不肯成全他们二人,我就替郎君跪到门前,苦苦哀求。”
“可别!”
徐应真吓一跳,袁彻只是帮衬白若晗一二,被袁褚知道后直接动了家法,昨夜她拦都拦不住,现在袁褚还正在气头上,可不敢再到他面前提这种事。
“昨日你也看见了,你父亲是绝对不许暨明再和那女子来往的,我的态度亦是如此,你且安心同暨明安生过日子就是。”
黎又蘅蹙了蹙眉,为难道:“可我若是无法为郎君纳妾,又要如何弥补我的过错呢?”
徐应真脸色有些僵硬,“傻孩子,谁说你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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