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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大地一片春意盎然。
赵子扬还沉浸在新婚后的喜悦,日子也过得优哉游哉。
柳依依把赵子扬从温暖的床上拉了起来:
“扬哥,快起来了,科举马上就要开始报名了,你还没找到作保人呢?”
赵子扬伸了个懒腰,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父亲有个好友就是禀生,找他作保不就成了嘛。”
大汉科举,考生需要同行的五人联保,如果发生舞弊违规,五人连坐。
如果有禀生作保的话,一人就行。
禀生就是秀才中的优等生。
赵子扬没有读私塾,也没有拜读在某个文人门下,所以不认识其他的学者,还好柳依依的父亲有个年轻时一起读书的好友,可以找他作保。
“就算父亲的好友愿意给你作保,你也得先去拜访拜访啊,这是基本的礼节。”
柳依依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跟赵子扬说。
“好吧,我今天就去。”
赵子扬随便吃了点东西,收拾了一下,提着一套最新出炉的茶具出门了。
柳依依父亲的好友叫薛进亭,住在县城里,平时就待在家里喝喝茶,研究文学,也收了几个学子门生。
在赵子扬去前线运粮的时候,柳依依有一次进城给薛进亭提到过此事,薛进亭见是好友的女婿,也就答应了。
赵子扬的心情不算很开心,就像前世大假过后要回学校的感觉,心里极不情愿,又不得不去。
根据柳依依说的地址,赵子扬来到了薛进亭家里。
院门是打开的,赵子扬走了进去,看见一个老人在屋里写字。
老人是背对着他,没有发现赵子扬。
赵子扬曲身拱手道:
“晚辈赵子扬,前来拜会薛老先生。”
老人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赵子扬:
“你就是柳天敏的女婿?”
“正是晚辈。”
“所来何事啊?”
薛进亭转过身去继续俯身写字。
“晚辈想参加今年的县试,特来请先生作保。”
“你想科考?”
“正是!”
“听说你在村子里开了几个作坊,从事贩卖布匹陶瓷的营生?”
“确有此事。”
“那赵公子应该是个爱财之人啊,何必又要参加科考呢?”
薛进亭挺起身笑道,语气有些讥讽。
赵子扬也微微一笑:
“晚辈也不算是爱财之人,只是想赚点小钱,日子过得舒坦点。
考科举也只是求个功名傍身,免得别有用心的人总想打我生意的主意。”
“哼,你倒是挺实诚。”
薛进亭转过身走到赵子扬面前:“你想赚钱,又想有身份,何必这么麻烦,可以去做官啊,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赵子扬听出了薛进亭话语中的戏谑,依然淡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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