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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妃也带着明月公主和厚礼,来慈宁宫感谢沈檀兮,安妃虽是庆幸明月公主得了一条命,但好好的女儿因为私通生子被贬为了庶人,哪真高兴得起来?安妃的脸色就像七天七夜没睡似的,难看得厉害,偏身旁的明月公主好好的,还因想着终于能和情郎团圆,满腹期待和幸福。
看得安妃暗自咬牙。
但该说的,该骂的,该打的,已经都做了。
事到如今,除了认命,还能如何?安妃庆幸往日和沈檀兮关系不错,就连她落魄之时,她也没有落井下石,当然她也不是那样见风使舵的人,现下沈檀兮大权在握,深得圣心,她最先沾了光。
安妃和太后,沈檀兮等人寒暄告谢,说多了,憋闷在心里那些话,也全都按捺不住吐露了出来,无非是对宣王妃的怨毒和对明月公主的恨铁不成钢。
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怕得罪宣王,触怒皇上,她就是要骂臭柳潇潇,倘若语言有力量,她恨不得将柳潇潇撕成碎片!
明月公主听不下去,为柳潇潇说了几句,安妃怒不可遏,指着门口,“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明月公主捂着脸走了。
太后和沈檀兮面面相觑,太后安慰了安妃几句,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和理解。
安妃气虽气,但还是疼明月这个唯一的女儿的。
沈檀兮送安妃出来之时,安妃拍着沈檀兮的手,道,“兮儿,你知我就是嘴上说的狠,但明月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成了庶人,什么都没有了,我听说那浑货也是个一穷二白的,明月自小锦衣玉食,哪跟他过的惯那种苦日子?”
安妃说着,用手擦了擦泪,旁边的侍女心疼地递上绢帕,“沈姑娘,不怕您知道,这几日我们娘娘日日哭,夜夜哭,一双眼睛都要哭瞎了。”
安妃朝侍女摆摆手,哽咽道,“明月她不懂事,总说有情饮水饱,她哪知道,寻常人家过日子,柴米油盐处处都要银子,我本来想给她多带些嫁妆,可是那日陛下来了我的宫里,明里暗里不让我插手呜呜……”
“你说明月她图什么啊!”
“满京城的王公子弟,哪一个不比殷天逸强?”
沈檀兮叹了口气,“既然皇上有了叮嘱,那娘娘切莫与皇上作对,若娘娘倒了,明月的处境就更难了。”
安妃泪眼莹莹地看着沈檀兮,哀戚点头,复又问道,“那我真的对明月不管不顾吗?我怕……她早晚要被饿死!”
沈檀兮缓缓摇头,沉静道,“自是不要给,若安妃娘娘想要明月知错回头,便要狠下心来!”
安妃不懂。
“诚如娘娘所言,平民百姓生活不易,过去明月不能理解,甚至在那些人的叙述中,还觉得新鲜,向往,那便让她亲身体会一番,待她尝到了苦楚,自会幡然醒悟,到时候,明月或许还能回到娘娘身边。”
安妃听进去了,迷昏的眸逐渐清明起来。
她正色道,“好,就如你所说。”
安妃的神情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欣喜和激动,或许她还期待着,就像沈檀兮说的,明月公主受苦醒悟后,还能回来。
安妃的身影渐渐渺小。
沈檀兮瞧着,蓦地冷笑。
青豆问,“小姐,你笑什么?”
“自是笑安妃,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这么大岁数了,还妄想得到男人的怜悯和恩赐。”
青豆深谙,同样嘴角微勾,眸底尽是精光,“安妃娘娘不懂男人,尤其不懂身居高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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