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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易与弥音一向交好,难道没对你说起过他?”
宋慈记得之前找弥音问话时,弥音曾提及与弥苦交好,见弥苦没从寮房里逃出来,这才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去救弥苦,只可惜没能救成。
“巫公子与弥音交好?”
杨菱摇了摇头,“巫公子与寺中僧人来往不多。
他当初是假死,不敢张扬,哪里还敢交什么朋友?”
“照你这么说,弥音与巫易的关系并不亲近,那他为何要冲进火场去救巫易?”
“这世上多的是蝇营狗苟之辈,却也不乏心地良善之人,你未免把世人都想得太坏了。
弥音与巫公子交情虽浅,却肯冲入火海救人,如此大义,着实令人感佩。”
巫易死后,杨菱悲痛欲绝,后来听说了弥音奋不顾身救人之举,自此对弥音另眼相看。
往后这一年多,她每次来净慈报恩寺祈福祭拜,只要一见到弥音,便会不自主地想起巫易。
上次弥音在后山做法事时,她正是因为想起了巫易,才会一直怔怔地望着弥音。
宋慈没再继续发问,道一声:“多谢杨小姐。”
便转身走向山门,与刘克庄、辛铁柱和韩絮一起走进了净慈报恩寺。
杨菱在原地呆愣片刻,由婉儿搀扶着,慢慢下山去了。
一如前几次那般,宋慈踏入寺院便去灵坛,找到了守在这里的居简和尚,道:“居简大师,不知弥音师父何在?”
他看了一眼守在灵坛附近的几位僧人,都是此前他来这里时见过的,唯独不见弥音的身影。
“阿弥陀佛。”
居简和尚合十道,“弥音尘缘未了,已舍戒归俗,离开本寺了。”
“什么时候的事?”
宋慈吃了一惊。
昨日他来净慈报恩寺打听过道隐禅师的事,当时弥音还在灵坛附近,不承想一夜过去,弥音竟已舍戒归俗。
居简和尚道:“今早弥音去见了道济师叔,交还了度牒,离寺下山去了。”
宋慈又问是什么时辰,居简和尚回答说是巳时,如此算来,弥音离开净慈报恩寺已有两个时辰了。
他问居简和尚知不知道弥音会去何处,得到的答复是摇头。
昨日疑似虫达的尸骨才挖出来,今日弥音便突然舍戒离寺,又有刚才从杨菱处探听到的事,这个弥音实在令人起疑。
可弥音走了这么久,又不知会去何处,下山后的道路四通八达,如何寻得?宋慈想着这些,不禁凝起了眉头。
刘克庄将宋慈的神色看在眼中,低声道:“这个弥音很重要吗?”
宋慈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居简大师,”
刘克庄问道,“弥音离开时,可有带行李?”
居简和尚道:“我记得他背了一个包袱。”
刘克庄稍加盘算,对宋慈道:“两个时辰不算久,弥音若是雇车马离开,只需寻就近的车马行打听,便可知其去向;若不雇车马,他就算不吃不喝不休息,最多走出三四十里路,足可追赶。
下山后道路虽多,可今日是上元节,行人商旅甚多,一个背包袱赶路的和尚,必定有不少行人会留意到。
我多雇些车马人手,朝各个方向追寻打听,未必不能追他回来。”
目光中透出果决,“此人既然重要,那事不宜迟,我这便去寻。”
说罢请辛铁柱留下来保护好宋慈和韩絮,他独自一人离开净慈报恩寺,飞步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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