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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着不适伸手,轻轻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以她额头为圆心打着圈儿揉搓,等把一张脸搓揭开帕子,看到里面花一块白一块,逢岁晚脸更黑了,把帕子扔回水盆,说:“换。”
等换到第三盆水,阮玉那张脸已经干净了,就是眼角处仍有一些污迹,他拧着眉头用帕子尖儿仔细擦拭,把阮玉眼周的皮肤都擦红了。
她眼眶发红,黑亮的眼睛里好似又畜了泪。
逢岁晚手一顿,随后下手稍微轻了一些,不紧不慢地道:“你做的这些,毫无意义。”
“激怒我,于你无益。”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手反复擦拭阮玉眼角处,待感觉到手背上滚落一颗热泪时,更重的话又咽了回去。
逢岁晚看着眼泪汪汪地阮玉问:“知错了吗?”
阮玉浑身不能动,连点头眨眼都做不到,只有眼泪哗哗地往外淌,都快哭出了两道瀑布。
这幅模样,应是知道错了吧?
逢岁晚撤去罩在阮玉身上的威压,“你可以动了。”
阮玉立刻挥手打开了逢岁晚捏帕子的手,“我眼角都要被你搓破皮了!”
她指着自己眼角处,把眼角往外侧扒拉开,“老子这里是一颗小痣,你是不是想给我擦掉,啊?”
那痣长在上眼尾内侧,平时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但这会儿被执道圣君反复地擦,阮玉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死变态该不会是想把那颗痣给她抠下来吧。
偏偏她不能说话不坑动,根本反抗不了。
她眼角都火辣辣的疼了,怕是皮都擦破了一层。
等到恢复自由,气疯了的阮玉跳起来揪住逢岁晚衣领子,把他的头往下拉,让他看自己的眼角处,“你给老子看仔细了,这他娘的是颗痣!”
逢岁晚:“……”
果然是很凶的呆头鹅,她都一点儿感觉不到彼此的实力差距,不知道,有些人是她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吗?
玉兰树内心尖叫:这姑娘真的不怕圣君!
太彪了,敢在圣君面前自称老子!
天啦,接下来要如何收场?它是不是要准备给这女娃娃收尸了!
恰此时,身后传来“嘭”
的一声响。
瓷盅落地,摔得粉碎。
逢岁晚轻轻一弹,将阮玉的手轻松拍开后转身站直,在看到站在不远处,脚下一地碎瓷和汤水的女子后,逢岁晚眉头微蹙:“灵汐,你怎么上来了?”
他这会儿没灵气,也被阮玉吸引了全部心神,居然都不知道有人悄悄上山。
逢岁晚眼角余光从玉兰树身上扫过,神识传音道:“为何不阻拦?”
他没注意,这山中树灵居然也不提醒!
玉兰树委屈:“她是你师妹,修为比我可高多了。”
当然,真相是它刚刚太过专注地偷看,根本没注意到有人上山。
被唤做灵汐的女子穿一身素白衣裳,她脸色雪白,涩声道:“我昨夜出关,听说师兄醒了,特意炖了一盅药膳送来。”
她怕引起魇气波动,不敢用灵气和法术,手捧药盅一步一步走上山,满心欢喜都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冻结成冰。
师兄,他弯着腰将那个少女堵在墙边,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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