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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一个月过去,春季已至,墨锦溪非但没有回周家的意思,反而在娘家过得很自在,她休夫的事迹在京城传开,不少人都好奇墨家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更有不少人说起周府与墨家的纠葛,觉得墨锦溪回娘家,今后只怕不会回周府,看似没了丈夫,可日子反而过得更有滋有味,别提多逍遥。
因汛的缘故,江南有些临水小镇被淹,墨锦溪出手就是万两赈灾银,出手阔绰令人嗔目结舌。
对比之下,周家的日子就格外寒酸,各府上下日子都过得紧巴巴。
尤其是尹天瑶,日子尤为艰难。
自病后,尹天瑶每日看病喝药,病非但没有好,反而越病越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一病不起严重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
这日天气舒朗,春风和煦,本该让人心情舒畅,尹天瑶的卧房内却隐隐有哭声传出。
“不是!
不是的,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有人害我!
我是被人所害!”
药味浓重的卧房里,床榻上尹天瑶眉头紧皱,额头上沁出层层冷汗,她的手嵌在棉被里,用力地仿佛要把寑被抓出洞来。
她面色痛苦地咬着牙,双目却紧闭着,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做恶梦魇着了。
“别看我……别看过来……墨锦溪你这个贱人!”
尹天瑶又梦到自己被人玷污身子那日的情形,近来她夜夜做此恶梦。
她重复梦见自己被墨锦溪带人捉奸在床,她被丫鬟按着掌嘴,在衣不蔽体其时被下人看光了她的身子。
当日发生的所有事,皆成了缠绕着尹天瑶的恶梦。
“贱人……放开我,我是被人陷害。”
尹天瑶在梦中挣扎着,想从恶梦中逃离。
屋外伺候的碧春听见她梦呓,知道姨娘又梦魇了,没多想就要进屋去。
她手才放在门上,就被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按住:“碧春,你还管她做什么。”
粗使丫鬟语气里满是不屑,哪有把尹天瑶当做主子看待的意思。
“你别这么说,她到底是姨娘,我们本就是伺候姨娘的,难道扔着主子不管?”
碧春心里虽有纠结,但做不到对尹天瑶真的不闻不问。
丫鬟看了一眼屋门,不屑地笑了:“她算哪门子的主子?偷汉子的女人,我可不愿意伺候这般不要脸的主子,若是能去别的院子伺候,我早去了!”
自打新姨娘与男人苟合被抓个正着,老爷就没怎么踏足这座院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于氏失宠,加上她做的事太没脸,连带着院里伺候的下人都要遭人白眼。
满院子伺候的下人,除了碧春之外,其他人早对于氏怨气冲天。
“你说话小声些。”
碧春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还是害怕她议论的话被听了去。
“偷人的又不是我,我心虚什么?府里谁不知道这件事,又不止我一个人说。”
丫鬟说得激动,没发觉屋里的梦呓声不知何时停了。
她话音甫一落地,房门‘刷’的打开,没等丫鬟反应过来,一个人就扑过来,她冷不丁被撞倒在地。
‘嘭’丫鬟摔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晕头转向之际,两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丫鬟尖叫出声,定睛一看,才看清压着她的人不是尹天瑶又是谁!
“你闭嘴!
你数次背地里议论主子之事,我不和你计较,你反而蹬鼻子上脸,我撕了你这贱蹄子的嘴!”
尹天瑶揪着丫鬟的衣领,尖叫着不断扇丫鬟巴掌。
她蓬头垢面,尖叫不止动手打人,看起来俨然是个疯婆子。
她病了多日,整个人枯瘦如柴,哪还有什么力气,丫鬟轻而易举就把她从身上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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