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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提到嗓子眼中,卫婵噗通一声跪下:“世子息怒,奴婢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
她心里转过好些想法,最终定格在,必须坦白,而且全盘托出,世子不喜这些闹剧,不意味着他看不出事来,至少在郑令仪身上,就能看出苗头。
“奴婢刚拿到私库钥匙,跟红砚一起清点东西,那时就有人在外面偷偷摸摸,奴婢既掌着库房,若当真丢了什么物件,奴婢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便起了试一试的心思,至少看看是谁打库房的主意,奴婢瞧见那只缠枝莲花的镯子,便想了这一计,若是无人生事,自然更好,若是有人出头,也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偷私库的东西。”
“只是为了查出谁想偷东西?”
谢怀则语气平淡。
卫婵咬了咬牙:“还有......”
“还有?”
“想要引那个对奴婢打坏主意的人,上当,奴婢特意带了那只缠枝莲纹镯子,是故意的,只是,奴婢没想到,端砚真的会下手。”
谢怀则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素净乌黑的鬓发上,有一只宝石簪花,是祖母年轻时的爱物,若非祖母赏赐,她宁愿把自己收拾的像是寺庙里的姑子。
这么一朵看着就贵重的宝石花,跟她一身洗的发旧的衣裳,很是不搭配。
半晌没有说话,卫婵是真的害怕了,世子不会把她打发走吧,那阿娘的病,怎么办。
“你倒是很聪明,还知道做局。”
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责备,卫婵只能谨慎辩解:“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若是端砚无害我之心,也不会进了这个局,奴婢不愿害人,也不愿被人害,若奴婢没有准备,当真傻乎乎的入了套,凭她空口白牙的污蔑,被赶出去的,就是奴婢了。”
“你就这么怕被赶出去?”
谢怀则脸上忽然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算不在集瑛院服侍,你是祖母的人,也会回到祖母身边。”
卫婵头皮发麻,世子不会真的要把她退大长公主身边吧,她急忙道:“奴婢,奴婢已经是世子的人了,若是这般被退回去,奴婢以后要怎么活呢。”
端砚毕竟还是未嫁女,而自己与世子的事,大概整个公府都知道了,世子对她不满意,她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那涨了的一吊月钱是小事,她多做绣活努力赚回来,可张太医不肯给阿娘看诊,就是大事。
“离开了本世子,就没法活下去?真是伶牙俐齿,很会狡辩,起来吧。”
谢怀则语气淡淡,卫婵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如蒙大赦。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在这院子里,没人能随意要你跪,也没人能随便指使你。”
“世子,不怪奴婢?”
卫婵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谢怀则,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一派平常模样。
“怪你做什么?”
“毕竟是奴婢用了心机,端砚她,也服侍了世子这么久。”
就这么赶出去,一点脸面都不给,端砚的反应又那么激烈,卫婵心里已经有些隐隐的后悔。
做丫鬟的,都是伺候人,何必要互相倾轧。
“人是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就得受到惩罚,过来。”
他对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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