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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病床边把相机递向梁愿醒,又补了句:“对了,你如果以后想手动对焦,记得把对焦环改成线性。”
梁愿醒接过来,朝他弯着眼睛笑了笑:“好,谢谢医生,你也喜欢摄影吗?”
对方将手揣进白大褂的兜里,“就…普通爱好者。”
“我也是。”
梁愿醒听话地将出院单折一道,拎起病床边地上的书包,塞进包内侧的拉链兜里。
年轻的医生捏了捏鼻梁处的口罩,查房的小插曲结束了。
这时病房里进来一个大叔,大叔拎着牛奶水果直接奔向梁愿醒的床位。
“小梁!”
大叔第一声叫唤得太响,另一个床位的病患翻了他个白眼,他赶紧压低些声音,“小梁你没事了吧?能走路吗?我背你下楼?”
“不不不,叔叔。”
梁愿醒直摆手,“能走路,只是割伤,筋骨没问题,我自己慢慢走能行的。”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问题,梁愿醒自己下了床,稳稳站在地上。
大叔瞧了瞧,稍微放心了,旋即又转头去问医生:“医生啊,他这个脚,确定没事儿吧?”
医生垂眼看了看他脚踝,说,“好好休息就行,作息规律些。”
大叔看向梁愿醒:“小梁,你作息怎么样?”
“我作息……比较复杂。”
梁愿醒真诚道。
医生偏过头笑了下,最后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相机,离开了病房。
梁愿醒有一米八,大叔个头比他矮一截,这么扶着还挺顺当。
但毕竟非亲非故,梁愿醒也不太好意思真的拿大叔当拐杖,办好出院后,几乎是单腿蹦出医院的。
“那儿,车就停那儿,来,还是叔背你吧!”
“别了叔叔。”
梁愿醒失笑,“您不用送了,我直接打车去交警大队,摩托车拿回来我就走了。”
“我送你去呀!”
“真不用啦!”
最后大叔没拗过他,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相机包斜挎着,书包单肩背着,蹦进了出租车后排。
大叔只无奈站在路边,看着出租车混入车流,自己幽幽叹了口气。
“那个大叔?”
护士想了想,“不是他家属呀,是肇事司机……的儿子。
他父亲开老头乐撞的,但那大叔赔钱挺痛快,当时在急诊就掏钱了。”
段青深抬眸。
另一位护士指了下柜台里的三明治,跟服务员说麻烦帮她拿这个,然后接着聊:“那小帅哥性格挺好的,夜里14床的做心电图,通道插座你知道的,特别松,必须得按着插头,就是他帮忙按的,还是单腿蹦着过来的。”
段青深回忆了一下,14床心电图的记录……是凌晨了,难怪他说自己作息复杂。
他笑了下,口罩又向上拎了拎。
“段先生的咖啡好了,这边取一下。”
“谢谢。”
咖啡厅在医院一楼,来来往往很多病患和家属,段青深端着咖啡走向电梯。
咖啡厅里还在等餐的两个护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问:“是不是前两个月交了辞职信的那个段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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