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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悦从王氏那儿回来,神情恹恹地靠在榻上。
不管家后,她清闲极了。
少将军府的流水账本不用送到她面前过眼,方便了王氏和段嫆从账房取银两。
但只要来银子的家伙事儿,一天没落入她们手中,她们迟早有一日还是要下手的。
王氏最近在给段嫆议亲,看了好些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段嫆都不大满意。
有同样议亲烦恼的还有兰婳,成氏估摸着兰婳入宫为妃的事是成不了。
兰婳年纪也到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火急火燎为兰婳相看起了人家。
兰婳常给陆清悦来信,说起这令人头疼的事儿。
红棉走了进来:“夫人,来信儿了。”
陆清悦坐直身子笑道:“可又是兰姐姐的信儿?”
“不是,是商队来的信儿。”
“哦?拿来我瞧瞧。”
商队传回来的信是用一种外域的语言写的,寻常人看不懂。
信上讲,商队和风璃这会儿子已经出了大燕朝,可风璃却放弃了服用解药。
她看得清自己的处境,空无一物,回去并不能做什么,她打算以这个面貌,跟着商队一起走。
陆清悦勾了勾唇角,烧掉了这封信。
自古逢秋悲寂寥,陆清悦不再穿着薄薄的轻纱了,她换上了稍微厚一点点的丝裙。
燕聿的声音冷不丁在屋中响起。
陆清悦:“臣妇参见陛下。”
“免礼,看样子,你那婆母和夫君很满意朕赐的两名美妾。”
燕聿在她面前自称朕,向来只在皇宫里。
平时的话,要么是打趣她,要么是生气了。
他神色不明地坐在墩子上,听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
“难为陛下为我夫君着想了。”
燕聿冷笑一声:“夫人近来是吃斋念佛了?真是越来越宽宏大量了。”
陆清悦低眉顺眼:“陛下说笑了。”
“夫人莫不是忘了他对你许下的誓言,他可不止一次负了你,夫人却还惦记着他?”
陆清悦张了张嘴,嗫嚅道:“陛下不必费心,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呵。”
许是被气到了,燕聿丢下这么个字就走了,然后接连好些天没再来过。
皇帝答应了要早早召那夜的女子进宫,却迟迟不见动静。
正值狐兔们的秋肥之际,一年一度的秋狩就要开始了。
太后与皇帝提议,此次秋狝可大办一场,文武百官都可携家眷同去。
燕聿明白太后的用意,大手一挥,令宫人按照太后的意思去办了。
王氏眯起了浑浊的眼睛,心机勃勃,段嫆则是期待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陆清悦是正妻,病又好了,自然要与段衡一起去。
温知意有身孕不便去,林栀,惜花怜月三人是妾室,没资格去。
王氏却要带上惜花和怜月。
“这两孩子平日里伺侯得我甚好,要是突然没她们在身边,我不大习惯了。”
王氏看了林栀一眼,林栀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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