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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子慎言,这话要是让他家表妹知道了,我可就成破坏人家感情的罪人了。”
方朔一听,忙捂了嘴。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方朔思来想去想了很久,最后沉着脸问:“该不会,那些你要和秦沐成婚的流言就是秦沐自己传出去的吧?他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却还盯着你不放,怕不是另有目的?”
沈枝熹不答话,面色却是难看。
“沈老板沉默不言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你之所以不说破是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给他留面子?”
沈枝熹用眼神回应,承认方朔的话就是事实。
“狗男人!”
方朔忍不住骂了一声,再望向秦沐那边,目光多了不屑,“我听说过他家道中落的事了,自己没本事东山再起倒是惦记着别人的家产。
沈老板,女子行商不易,守住家财更不易,你可不能心软被他蛊惑。”
沈枝熹冲他一笑,温柔却坚定道:“这是自然。”
话落,又见方朔眼珠子一转似打起什么主意来。
他微微起身将身下的圆木凳子抬了起来并往沈枝熹身边挪,挨着她坐了很近,旋即又神色暧昧的为她夹了菜送到她碗里,时不时还故作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沈枝熹明白他的意图,也愿意同他做戏。
两人有说有笑,宛如热恋中的一对情人。
这一幕,自也是故意做给秦沐看的,他果然也气的翻白眼,恨不能冲上去讨个说法。
饭后回府,已是夜幕降临。
秦沐又再次追去了沈府,这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府的大门被关上。
这次,他却没有执拗再要进门。
“在湖心居的时候我故意暴露位置好让他们发现我,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我在意她的那份心,我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别告诉我她没有注意到我。
我看,她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却假装没瞧见我吧?”
秦沐撩着车帘子,望着紧闭的沈府大门。
“沈枝熹,遇到了个更好的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
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沈府内。
沈枝熹撑着头侧躺在屋中的贵妃榻上假寐,对了一下午的账,眼酸头疼的。
“小姐。”
鸳鸯推了门进来,对她道:“那个秦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回山了?”
沈枝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面桌上跳动的烛火回道:“是啊,该回去了,小瞎子还在等我回去呢,他眼睛看不见也弄不了吃的,中午一碗粥顶不了饱,现下应该饿了吧?”
“小姐,你不会是在心疼他吧?”
“心疼男人?”
沈枝熹坐起来,笑带讽刺说:“蠢货才心疼男人,我就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品尝等待滋味的模样,觉得有趣。”
“叫厨房打包些饭菜吧,我们给他带回去。”
……
月色下的山中竹屋,瞧着有些凄凉。
几间小屋都没有半点灯火,暗的叫人发慌。
唐舟伫立在窗前,他眼睛看不见,只有微微变凉的夜风在提醒他,天已经黑了。
他穿着一身清雅的白,与周遭的一片黑格格不入,将那种无人替他将夜色点亮的凄凉衬的更加浓重。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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