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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亦捷笑了笑,看似无所谓地说:“其实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他用刀子切肉的时候磨着盘子,发出了略微刺耳的声响。
“我以前不明白,后来才明白,只要有钱,那就跟通行证一样。”
他看着我,用餐巾随意擦了擦嘴,说:“这就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原则。”
“很抱歉,我事前去调查了你。”
杜亦捷举起酒杯,红色的液体映着他的笑靥,显得有些扎眼:“你是李小姐的助手,那件事就麻烦你们了。”
我想,我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
事后,杜亦捷替我叫来了计程车。
夜里,他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就像没入了黑暗之中,连瞳孔的颜色也是黑蒙蒙的一片。
“谢谢你陪我吃顿饭。”
在我坐进车前,杜亦捷略微抱歉地说:“今晚我还有些事情,只能麻烦你自己回去了。”
我看了看他。
最后,深吸一口气,对他叫道:“老大!”
杜亦捷顿了顿,我说:“你在这里等我二十——不,十五分钟也好,你在这里等等,千万别走!
对!
就是站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坐进车内,对着计程车司机说:“麻烦你载我到w街,就是离这里很近的那条——”
还不忘从车窗探出头,对着杜亦捷大叫说:“一定要在这里等啊!
十五分钟!
就十五分钟!”
杜亦捷怔怔地看着我。
现在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一条道上塞满了车,我不断张望,看了看腕表——算、算了。
咬紧了牙关,往司机塞了一张钞票,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将外套脱下拿在手上,松开了领结,奋力地张腿跑至前头。
等我滑稽地抱着两个烤番薯急急忙忙地跑回原来的那条街时,已经是浑身是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杜亦捷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我脑中立马闪出一个悲哀的结论——体力活果真不大适合我。
我深呼吸了几次,好一会儿稍微顺过气来,杜亦捷已经微蹙着眉头走到我面前。
我胡乱地将其中一个烤番薯塞到了他手里,咬牙道:“我说啊……你这个孩——不对,老大你这人怎么这样。”
杜亦捷疑惑地看着我。
“说请我吃饭,结果带我来吃这种吃不饱的地方,喝酒能喝饱肚子么?还不如这个实在。”
我径自坐到了一边的长椅,剥开了铝箔纸,那番薯被我抓得太紧,压散了些。
前方静得厉害,我头皮发麻地抬了抬眼,杜亦捷已经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垂头剥着那包着番薯的铝箔纸,缓缓扬起嘴角:“很香。”
我点了点头,颇有些得意地说:“卖烤番薯的老板以前在大马、新加坡还有内地旅游过,学了很多手艺,店里什么都有,我也是在打工的时候好难才找到的。”
“打工……?”
我干笑了几声,讪讪地咬了一口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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