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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烨看着任平生的眼睛,他的眼眸颜色很浅,眼睫又密又长,瞳孔像清澈的琉璃一般,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邓烨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像是要将他融进血肉里一般。
“是。”
任平生抿唇,“为什么?”
邓烨垂下了眼眸,“因为那时的我很无力,没有办法保护你。”
“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羞辱陷害,我却不能上前。”
“对不起。”
“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
“我能舍弃很多东西,但是你让我永远难以割舍。”
☆、回忆123五年前,大魏边陲清河镇。
任平生像往常一样去双山采药,他是清河镇首富任家的庶子,他母亲对他寡淡,自十五岁以后便将他扔在了任家在双山的祠堂上,不允他回到任家。
他少时不明白江悦为何如此无情,到后来知道自己身世以后才理解,毕竟他不是亲生的,江悦作为他母亲曾经的侍女,将他养大已是仁至义尽。
双山是大魏和漠北的交界之地,一半处在大魏,一半处在漠北,顾得此名。
任平生采了不少的鹿茸和白术,他在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浑身的泥泞,他把摔翻的草药拾起来放回筐里,背着筐去了河边。
他捧了几把水把脸上的泥巴洗干净,眼角扫到一旁芦苇地里好像躺着个人,他偏头一看,确实躺着个人。
是个男人,身上都是血,脸色惨白,手里还握着一把银色长剑。
任平生以为是个死人,吓得握着筐带子退后了几步。
然后他就看见男人握剑的手轻微动了动。
任平生上前在男人身旁蹲下,摸了摸男人的鼻子下方,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有气息。
任平生费力的将男人扶起来,背着男人回了祠堂。
祠堂里只有他一个人住,除了他,还有一堆任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男人的血肉和衣服粘在一起,任平生用剪刀一点点的剪开,男人的身材极好,腹肌如同虬根的树枝一般排列在一起,肩膀很宽,显得十分遒劲有力,胸口处两道交叉的极深伤痕,皮肉都翻了出来,血浸透了胸口的衣衫。
任平生只会认些药材,他在邓烨的伤口上撒满止血的药粉,伤口太深,药粉完全不管用。
从山上去镇上几十里路,他现在去请大夫也来不及。
任平生见过大夫给人缝针,但是他自己从来没有试过,眼见着男人身上新换的衣衫再次被血浸透,任平生心里做了决定,拿了烛台和银针过来,打算自己上手给男人缝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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