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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深确定阮筝藏在墓园没错,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往外围藏,因为那里遍地都是黄土泥渍,且蚊虫鼠蛇,而阮筝向来最怕那些爬行动物。
还有她是过敏性肌肤,但凡要是被蚊虫什么的叮咬都会肿包瘙痒,所以他根本没想到她敢往外围藏。
“啊……啊……啊。”
中年妇女见傅晏深阴厉盯着自己发问,啊啊啊的张着嘴想说些什么。
但由于是哑巴,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她只能两手焦急做着手势想解说。
可傅晏深看不懂她手势,并且听着她嘴里一直啊啊啊的,他还有些烦躁。
伸手从内袋拿出张支票填好,他冷冷递向中年妇女,脸上尽是淡漠清冷的骇色。
中年妇女颤着手接过支票,随后咧嘴笑了两声,然后弯腰冲傅晏深鞠躬。
傅晏深甚是不耐烦,扬手冲两个保镖招呼,示意他们把人带走。
保镖收到指示不敢耽搁,随后一左一右把欣喜激动拿着支票的中年妇女带了出去。
偌大的走廊突然变得安静,静得只剩下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傅晏深侧脸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阮筝,低沉的嗓音沁凉如冰,“逃跑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阮筝失笑,转过憔悴的巴掌小脸看他,冷讽,“你都像狗一样盯着我了,哪来第二次?”
“阮筝!”
无形的怒遏从傅晏深嘴里蹦出,夹着滔天戾意。
骂他狗?她可真是长能耐了。
“耳朵没聋,不用这么大声。”
阮筝对上他阴戾的视线,不卑不亢。
潋滟的眸光不再似刚才死灰寂然,有烁烁点点的星光涌动。
傅晏深见她眸里终于有光,强压下内心怒意,大掌收紧。
算了,看在她即将要动手术打了这个孩子的份上,他暂且忍她几分放肆吧。
刑枫的办事速度很快,没一会手术事宜便安排好了。
阮筝在两名白大褂医生和傅晏深冷厉盯梢下缓缓进手术室,疼痛的心这一刻发酸发胀。
转身,她在手术室门即将要关上时,看向俊脸冷森的男人,“傅晏深,打了这个孩子我就再也做不了母亲了,谢谢你。”
说完她莞尔一笑往里走,纤细清瘦的背影是傅晏深及刑枫从没见过的单薄和孤独。
其实如果背影能间接透出人情绪,那傅晏深就一定会感应到阮筝这会心在滴血,在绞割,在崩溃,在无助。
没人知道她有多想环住双肩给予自己力量和勇气,但原谅她,手术室门哗啦关上的那刻,她还是害怕了。
甚至她好像还感受到自己肚里这个小生命,在一点点剥离自己身体。
而那种发肤如万把钝刀利剑绞割的感觉。
傅晏深啊傅晏深,你恐怕永远都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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