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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安摇摇头:“在西边那座山头上,大概是墨绿色的衣裳,没看清。”
景煦猜测道:“是那个行事隐秘的蛊师?”
“八成是。”
宓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案,“连你的暗卫都探不到更多,不简单。”
“如此迫不及待弑父篡位,怕是和那蛊师脱不了干系。”
景煦道,“北夷王只有一个儿子,好像叫什么……”
他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努力?”
宓安:“……好朴实的名字。”
但他不太相信景煦的记性,于是叫来了暗卫,影三出现,说道:“回公子。
新北夷王名‘怒尔力’。”
宓安听了,突然想起了被景煦惦记了两辈子的“萧起”
,不由好笑。
昭王殿下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耳朵不太好使。
“这不是差不多?”
景煦倒是理直气壮,甚至倒打一耙,“阿宓打听别的男人名字做什么?”
宓安懒得和他斗这种幼稚的嘴,说道:“随口一问罢了,现在细作未知,那蛊师的实力也未知,小心为上。”
北夷人不上门挑衅,景煦也按兵不动,清静了几日,马天川那边也传来消息,都护府经他整顿,从前混吃等死收受贿赂的都战战兢兢不敢再造次,连带着底下的人都更勤勉了几分。
“马大人果然是个人才。”
宓安道,“待在这边野小城屈才了。”
景煦意味不明:“有他出头的时候。”
前世宓朗回也曾重用马天川,但他做事谨慎守规矩,不敢像景煦这样二话不说就斩了原都护提新人上位,那时他怕是写了折子先交景陆裁断,只是还未等来回复,便葬身荒野。
如果前世也是这般腹背受敌的情景,凭宓朗回的本事即使会费些功夫,多些伤亡,应当也能险胜一把,为何最后会落得全军覆没,死无全尸的下场?那时的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明日就是前世宓朗回的忌日,那日立秋,宓安特地和家里厨子学了道小炖肉,等着父亲班师回朝。
没想到……边疆长风万里,只吹回了一抔黄土。
景煦看出宓安心神不定,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别担心,你相公很厉害的。”
宓安瞄他一眼,说道:“等回京,我……罢了先不说了。”
景煦失笑:“怎么不说了。”
“不吉利。”
宓安想起前世宓朗回出征前,说等这次回来就请皇上封他为世子。
虽说宓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但到底还没有正式的册封礼。
镇国侯并非世袭罔替的爵位,宓安也未有功绩,宓朗回死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景陆得偿所愿将断了宓家根基,若他知道景煦继位后竟将宓安捧上了一人之下的相位,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景煦知道他因为宓朗回才如此心慌,也不多言,只抱着人坐着。
不久,帐外有信使送来了两封信,竟是宓朗回的家书。
宓安不明所以,宓朗回不好文墨,嫌写字麻烦,向来习惯让人传口信,何时也会写家书了?
打开“家书”
,宓安脸色骤变。
“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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