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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我原以为那是唬我的,如今看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我才是一个大傻子。”
她本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提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气恼。
他和她是夫妻,便是才成亲半年疏远冷淡,但到底是夫妻,曾结过发的夫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原配发妻,他不声不响地就要把自己赶出去,就要赐给自己一杯鸩酒。
就算是在那话本中,自己赖着不走,没脸没皮,可那又怎么了,一个女人家,娘家不要了,夫家赶出门,她就是没活路了。
不给活路,她不赖着还是怎么着?
她也就是求一处安身所在,结果他到底是嫌弃她占着那正妻的名头,竟是一杯鸩酒,就这么结果了。
于是她便真恼了:“殿下,我便是千不好万不好,我也是你青庐结发的夫妻,你何至于如此待我,竟已经和人商量好了,要把那小妾领进门,如果不是你突然失去了记忆,怕是我已经被人欺压上来,我还不知道什么下场!”
这些话,都是心底藏着的,不曾说出的话,说出后,便恼起来了,竟是一刻都不想看他,转身就要走。
她才迈出一步,手腕已经被懋王握住。
他的力道很大,攥住她的手腕,她便挣脱不得。
懋王握着她的手,正色道:“乌苔,你别信这个,我断断不至于瞒着你做出这种事。”
乌苔眸中已经有了泪,她怨道:“断断不至于?怎么叫断断不至于,你若不是应了她,她怎么会问你要名分!”
懋王见她泪光盈盈,神色便有些急了:“乌苔,我虽不记得过去种种,但我已娶你为妃,是绝不会朝三暮四在外面招惹出这等事来,更不至于提都不和你提一声,便擅自应了什么人要给名分。”
他的声音清冷有力,是掷地有声的力度,而他湛墨般的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坦诚。
那是一位生长于宫廷城府深藏的亲王从未有过的坦诚。
乌苔有一刻的动容,她甚至觉得,他好像说的都是真的。
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一瞬间之后,乌苔心中便满满都是好笑和讽刺。
是了,他不会在府里还有王妃的时候随便纳叶青蕊进门,但是后来,他登基为帝,第一件事不就是给自己一杯鸩酒呢。
为什么要给自己鸩酒,怕不是要去强抢臣妇叶青蕊,要给人家一个名分!
当下她扬眉,冷声反唇相讥:“殿下说的,我自然是信,但那女子言之凿凿,殿下又对过去全然不记得了,让我心里怎么想?”
懋王略沉吟。
乌苔便道:“殿下,不如干脆请那女子过来,大家一起说个明白吧。”
懋王拧眉,望着乌苔:“乌苔,你这是说气话吗?你这么恼她,我绝不会因为她惹你生气,她说的话,我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
乌苔听着这些话,说得可真好听,要不是知道一切真相,她估计都要心花怒放了。
原来那个端肃冷漠的懋王,私底下说起甜言蜜语来这么动人。
果然,失忆的人就是好。
乌苔望向远处,那辽阔苍茫的西山,半响,终于开口道:“殿下,你若是能说这个,那妾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这姑娘的事,我大约也听我娘提起过,我猜着,当时殿下应该是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添补一个丫鬟,谁知道我爹娘意思,竟然是要把她送过来当妾呢的,殿下估计也没想到吧。”
懋王略沉吟片刻,道:“乌苔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乌苔:“怎么不对?”
懋王:“我总觉得,我应该是见过她,且和别的一桩事有关。”
乌苔呼吸微顿。
懋王看着乌苔:“乌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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