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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流扬解释道。
宗门和世家之间的传授方式是不同的,诸如像白缙这种世家之中都是父辈长辈之间言传身教,绝不外传,而无埃剑宗不同。
无埃剑宗广招天下一等通透身修习剑诀符箓法阵,自然是有师尊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称得上师尊,宗门上上下下言传身教,师兄教师弟,师弟教新人,但宗内当得上师尊二字的只有方醒和萧知言。
白缙问:“那他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想来是爷爷寿辰将至,为防有变,去加固了一下吧。”
这里本就是宗门里的禁地,应流扬不欲说得太清楚,含糊敷衍过去,“我们从远处绕去,更不易被察觉。”
三人借着麒麟骨绕到离禁制法阵远一些的地方,发觉未触发法阵之后,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此时已是半夜,谢人间还没醒酒,甚至已有了困意。
在宗内夜半御剑又有点太过嚣张,上夕雾峰的路,是应流扬一步一步把他背上去的。
谢人间一开始还哼哼唧唧,后面就埋在应流扬的颈间,呼吸渐渐变得沉缓均匀。
睡过去了。
应流扬有点儿无奈。
他不是第一回背他上山了。
小时候其实更多,明明二人同龄,但谢人间要娇贵得多。
练剑累了要人背,走路累了也要人背,心情不好也要人背着。
最早的时候,这个少爷刚来无埃剑宗的时候,生气起来是会用碎银子砸人的。
应流扬见过,就是那种指头大小的银子,石子儿一样,被曾经的养父母宝贝似的藏在炉灶里,大概也没几颗,应流扬只匆匆见了一眼。
后来不知道是被老鼠叼走了还是什么,不见了,他们揪着应流扬的头发对着他的身上又踢又打,把他的脸摁在炉灶旁边,逼问他钱去哪儿了?
他说自己没拿,可养父母不信,威胁要把他的脑袋塞进燃着的灶里。
炉灶里的火烧得很旺,火星子都快要崩到他脸上,应流扬只记得很热很烫,他很害怕,但还咬着牙硬是没流下泪来,“我没拿。”
后来被打得鼻青脸肿,养母在一旁嗑着瓜子道:“算了算了,别打坏了脸,他以后是要卖出去的。”
就这个东西,贵得可以买应流扬的命,谢人间像丢石头一样砸人,一个织金绣花锦囊里装得鼓鼓囊囊全是银子,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应流扬隐隐意识到他们的不同,开始有意讨好谢人间。
后来应天行连着书信几封,说无埃剑宗内不需要银钱,这才没让谢人间继续在宗里砸钱。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终于要有收获。
想到这里,应流扬忽然舒了口气。
他可以挺直腰板站在他的身边。
忽然感觉脖颈一热,听见谢人间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应流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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