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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的长剑直指应流扬。
雪魂,云庭禾的佩剑,和应流扬的霜魄同出一块玄铁寒石,剑冢铸了一双佩剑,分给二人。
应流扬有点懵,什么婚契?怎么去了趟漠北他俩进度都到这地步了?
“这……什么情况?我要问过爷爷……”
见应流扬这番犹豫不决,云庭禾勃然大怒:“你连自己终身大事都没有一点主见!
我凭什么嫁给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
说得他这样不堪。
应流扬瞟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言袭,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叹了口气道:“这世间许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你这般一意孤行,可曾为你的家族想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本就不相爱,如何结合?如何相爱,若只是为了家族昌盛,那你我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话是对着应流扬说的,可云庭禾说完话偏过去看言袭的时候,一线眼泪从脸颊滑落。
他的肤色极白,月光下那泪滚下来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
“你不愿,总要从长计议的嘛。”
应流扬很是无奈,“你拿剑指着我有什么用?”
云庭禾总算冷静下来,听出应流扬话里的意思,握着雪魂的手微微松动了几分,他道:“你也不愿?”
应流扬:……
他看起来像是这种喜欢强制别人的人吗?
“是啊,我不知道什么婚契的事,明日我们一同去说好吧?现下爷爷已经睡了。”
“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去面见宗主。”
“好。”
应流扬答应下来。
云庭禾这才别过脸去把泪擦净,收了剑,道了一声:“抱歉,是我太冲动。”
应流扬被他这声道歉弄得一愣,他舒了口气,道:“无事。”
云庭禾又看了眼一直未说话也未离去的言袭,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离开了。
这叫什么事?弄得他跟恶人似的。
就算不愿意,同门师兄弟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以剑相向也太过了。
言袭也是,他素来不是爱看热闹的人,怎么还留在这里?
言袭并未离去,不远不近站在树下,正好能听见他们对话的位置。
他一袭黑袍融进阴影中,看不清脸上表情,月华漏过树杈倾泄在他白发之上,又像是给他渡了一层圣光,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与外界都是疏离的。
应流扬心中忽然有几分了然。
谁不知道这无埃剑宗出了名的美人早就倾心言袭已久,今日这一遭,分明是做给言袭看的。
还破天荒的和他道歉了。
应流扬轻咳一声,走过去道:“让你看笑话了,你不是和萧师尊还有约,这么晚了快去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他已启程,晚些时候我会追上他。”
言袭道。
听起来像是又要去什么地方,应流扬不太感兴趣,囫囵点了点头道:“那我先……”
回去二字还未说出口,骤然被言袭打断、
“如果云庭禾愿意,你会娶他吗?”
本来御剑一天已有困意的应流扬被这问题问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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