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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虽有,但碍于宫规森严,所有的事都一板一眼、井井有条。
在荣妃和德妃的精心准备下,一整日礼仪下来,顺顺当当,无一处不妥。
新人们分别在自己的殿阁行合卺之礼。
礼毕,便有太监上报至宁寿宫、乾清宫和妃嫔殿阁。
这一天的正经事,就基本算全部妥当了。
之后皇子住处设宴六十席,款待福晋父母和亲
族,列席之人与礼仪,同之前在福晋家举行的初定仪式相类似,并无新鲜之处。
皇帝与众妃嫔奉太后在内宫庆贺,并不出席此宴会,皇家的婚礼,虽然隆重豪华,却少了许多民间的热闹和亲情,各种无奈,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四阿哥应付罢了宴会上的热闹,微醺的少年郎身着吉服退回婚房。
喜娘嬷嬷们早就等候已久,小和子忙着给各位塞红包喜钱,众人才算放过新人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便将来阿哥、福晋起卧的规矩不能少,今晚断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四阿哥坐在桌边,慢慢喝着碗中的醒酒汤。
新娘身着华服坐在榻上,她的红盖头早已掀起,可是傻傻地坐着,不敢靠近丈夫。
一碗醒酒汤下肚,四阿哥觉得胸口的憋闷和胃里的翻腾都缓过一些,便是自己的喜酒,也实在不懂酒何来的美味,只是被兄弟皇亲们灌着才喝了许多。
他又有些害怕不知如何面对今晚初夜,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从今往后却要相守一辈子,四阿哥不知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一晚上说是应付喜宴上的宾客,实则满肚子都在担心如何面对毓溪,便也心甘情愿多喝了几杯酒,想给自己壮壮胆色。
可现在四阿哥只觉得酒壮胆色也是空话,他除了身体难受,压根儿没觉得壮了什么胆。
这会儿他缓缓放下汤碗,用手背抹了抹嘴,正犹豫接下去该做什么,却见毓溪终于起身走过来。
一身喜服的新娘,是去捧来架子上的水盆,揉了一把手巾,怯然看了胤禛一眼后,便凑过身来轻轻擦了擦他才喝了汤的嘴,又温柔地拉起他刚才抹了嘴的手,小心翼翼擦拭手背。
毓溪的主动,让胤禛渐渐放松,等她给自己擦完了手,便拿下手巾放在一旁,拉着她缓缓坐到了床榻上。
两人并肩而坐,毓溪禁不住双颊绯红,将脑袋埋得深深地说:“四阿哥,妾身给您宽衣吧。”
胤禛却伸手搂住她的身子,感觉到她纤细的身体在怀里颤了颤,但很快就安逸下来,显然自己的怀抱是她值得信赖的所在。
毓溪也从自己搂着她,渐渐变成全身心地靠在他的胸前。
胤禛终于想到开口第一句该说什么,温和地在她耳畔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待你,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毓溪却笑出声,娇然望着她新婚的夫君,怯怯道:“原来四阿哥这样会哄人。”
胤禛眯眼笑着:“我只哄你,还有额娘和弟弟妹妹,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还有皇上呢。”
毓溪道。
“是,还有皇阿玛。
可是皇阿玛不用我去哄他什么的,他有额娘在。”
胤禛笑着,“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毓溪,咱们往后再也不用分开了,一辈子都在一起。”
毓溪眼中微微湿润,早些年青梅竹马的美好她记忆犹新,后来突然就不怎么让她进宫了,从此高墙相隔,互相思念。
小姑娘的心思再也到不了别人的身上,身在宫外的她,时常会担心,会不会有别家的小姐走入四阿哥的眼中,那莫名的、淡淡的醋意,全是她对四阿哥的情意。
“再也不分开了。”
新娘心中激动不已,可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体,又不禁伤心,含泪道,“不论短长,妾身这辈子,都要陪着四阿哥。”
胤禛笑道:“往后我们‘你我’相称,不要叫我四阿哥,叫我的名字。
毓溪,我的名字是什么?”
“四阿……”
毓溪不敢,但一声四阿哥才要说出口,就感觉到夫君更用力地搂紧了自己,叫她心神一震,忙改口,娇滴滴地唤着,“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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