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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随口调戏几句,见高行不语便以为偃旗息鼓。
可到了晚上,高行吹熄灯后,竟是躺在了他身边,手握住他手腕,叫他一动一静都尽在掌握中。
一尺之间的间距,高行的发丝甚至能搭在他颈间的皮肤上,难耐的痒又没有办法拂开,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还没有把头发弄掉就听到高行冷淡的声音:“睡觉不要乱动。”
“你松开我,我就不动了。”
阳渊说,想想还是向高行认了输,“我就说说,哪里敢真的在夜里对你动手?”
他感到高行的手松了松,他试着挣扎了下,竟然真的摆脱了。
手腕间还有着汗水的滑腻,高行动了动,绕在颈间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床榻上,而他一时间竟有些失落。
一片黑暗中,他并不能看清高行的面容,却似乎可以想见他脸上的笑意:“我知道,我只是想逗逗你。”
真是有闲情逸致,可阳渊却不觉他这行为古怪,仿若他们本就该亲近。
他还惦记着高行的那缕头发,伸手想拨他一把头发过来,黑暗中辨不清楚方位,有那么几缕便落到他脸上,他感到唇间有异物,牙齿动了动,高行立即惊觉:“你在干什么?”
“我也逗逗你。”
他说,还真衔起高行的头发嚼了嚼,高行恼怒,伸手锢住他下颌撬开唇齿,他不适地扭头,唇不慎触碰到高行的指关,而后又碰到了手背。
他手背冰冷细砺,既不是娇生惯养的柔嫩,却又不是粗糙陋鄙。
他有那一个瞬间竟有冲动想高行停下来让他亲吻他手背,亦或是在灯下细看那指骨是否分明,只是很快高行便抽出了手推了他一把,似乎咬牙切齿道:“你再折腾,我真把你捆去牢里了。”
“是行哥先逗我的嘶------”
他心里也觉得他可能弄过头了,这时候还不宜太过放松,略略移了移肩膀,适时地惨叫一声,一旁的高行果然略微紧张,“怎么了?”
“无事,只是碰到伤口了。”
他说,驯顺地挪了挪身子,“现下莫说是伤了,连毒都没有清,行哥不好好照顾我,来日残了都赖行哥。”
“你好好睡觉,我就照顾你。”
卧榻之侧,高行冷冷道,“要是再折腾,或者再说这些话,我说到做到。”
阳渊也知晓可能过火了些,想着今晚就这样安歇算了,肩伤也实在有些疼。
他拢紧了被子,心中却有些奇妙的情感。
他并非不曾与人同卧一榻过,可从前除非是和父亲一起,他只当旁边是块木头------从未如现下这般,既心怀忐忑,又实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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