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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绵绵称意了,说实话姐妹之间哪有不相互攀比的,寄柔和至柔一向看不起她,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自己的亲事先定下了,好歹是个伯爵人家,将来她们要是嫁得不如自己,到时候自己就有话可说了。
心里暗自高兴,那份欢喜掩不住,全做在了脸上。
甚至觉得自己往后至少能与长姐、二姐放在一起比较,毕竟嫁的都是有爵之家嘛。
肃柔却觉得有些好笑,但这位表妹和其他堂妹不一样,自己也不好如何规劝她,只道:“嗣王来提亲,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不能当真。”
可绵绵并不这样认为,“只要过了礼,那就是正经求亲,将来怎么样都是后话。”
说罢转头看了肃柔一眼,兀自揣度着,“二姐姐难道觉得伯爵府不好吗?还是看我爹爹经商,我就配不得那样高门大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齐大非偶?”
她不高兴了,说话一如既往地呛人,肃柔尴尬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表妹别误会。”
实质就是她什么都没说,绵绵也拼凑出了这位二姐姐不看好她婚事的结论。
人就是这样,越是欠缺,便越是看重,这时候的绵绵简直竖起了全身的刺,来捍卫她即将到来的婚姻。
反正她觉得伯爵家很好,但凡反对的,不是嫉妒就是坏。
太夫人见她这样,怕姐妹间因这种莫须有的猜测吵起来,便打了圆场,“只要那位伯爵公子一应齐全,你姐姐难道还会不盼着你好吗?我这两日先打发人出去探听,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安排你远远看上一眼,光是家世好还不够,人总要长得体体面面才行。”
哦,对,这个也很要紧。
绵绵虽然稀图人家的门第,但郎子的长相也必须顺她的眼才好。
两个人结成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要是日日睁眼就看见一张令人作呕的脸,那情愿老死闺中,一辈子不嫁,也不能受那份罪。
既这么说定,也就放心了,站起身矜持地向太夫人行了个礼道:“一切请外祖母替我操持,我的书还没读完,就先回去了。”
太夫人道好,“读了一会儿且要歇一歇,别伤了眼睛。”
绵绵当然不能告诉外祖母,自己读的是外头书摊上买来的杂书,于是煞有介事地福身说是,带着蔚儿和荟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太夫人看她走远,方叹了口气道:“你这表妹心气高,什么都爱和人争上一争,也不知道将来究竟是福还是祸。”
肃柔道:“祖母让人仔细打探,好与不好都据实告诉她,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取舍。”
太夫人却摇头,“你瞧瞧她,一心想嫁高门,将来好在姐妹们面前挣脸。
心里认定的事,只怕不好更改,算了,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一面偏身过来问肃柔,“县主那头可有消息了?”
肃柔沉默下来,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今天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古怪,然而得罪人的话都说了,后怕也来不及了,便讪讪道:“我在温国公府上见到了官家,官家直言要我进宫,我实在绕不过去,把嗣王牵扯了进来。
祖母,我眼下很慌张,因为说了些出格的话,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人家。”
太夫人听了也略感棘手,不过暂且顾不上旁的,追问:“官家怎么说呢,可曾动怒啊?”
肃柔说没有,“最后一语不发,走了。”
“走了?”
太夫人喃喃,心思百转千回,见肃柔一脸肃穆地望着自己,只好先来宽解她,“官家是仁人君子,不是那等暴虐的帝王,男人喜欢女人,总要讲究你情我愿,就算官家也不例外。”
可是这种话,自己听来也不可信啊,帝王怎么能和寻常人一概而论呢,人家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经历了没受过的挫折,岂不是让人愈发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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