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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分心,正定心神,提起手指,两指相叠,入拈棋般落下——
这是谁的人?王宪知?还是杜怀器?抑或是其他人?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没刘景珉懂得多,师父早年间教他读书,却没教过他朝堂的这些错综复杂,勾心斗角。
更没有提过,这繁华长安里,藏着这样多黑衣死士。
他手腕一紧,
“落!”
四面风骤起,吹起发丝轻扬。
风骤然间变厉!
那两个刺客出刀那一瞬,立刻被无形之物勒住了脖子,痛苦地挣扎了不出几秒,眨眼间没了声息!
窗台边叶语安噌地抽出剑,带出血肉黏腻的声音,最后一名刺客应声倒地。
“四个。”
叶语安染血的剑尖挑开其中一人的面巾。
此人冲进来时被刺中了大腿,眼下还活着,激战间被林师顺手封住了经脉,因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好弱。”
叶语安蹲下身,捏住此人的脸,使得他的脸嘟起来,“比那群金吾卫都要弱。”
林师环顾四周:“只有四个,这个还活着,先绑到地窖里。”
他却依旧不免有些担心:“医馆已经不安全了,这些人去而未返,定会有更多的人来包围医馆,到时候,便不是能如此轻松解决的了。”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叶语安正被苏柳木捉着领子清理地上的血迹,她看向林师,有些愤愤道,“若是你我连这些小毛贼都清理不了,师父他老人家是要即刻出关,追到长安来揍人的!”
林师摇摇头,眉头依旧不展:“往后只会愈来愈棘手。”
叶语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三人沉默着,许久,林师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落在地上,道出了自己的顾虑:“长安近日不太平,这次只是一次试探,下次来的,许就不仅仅是刺客了。”
苏柳木摆弄着手里的一片药叶,叶子上沾了滴方才溅上去的血,她用拇指轻轻一抹,擦掉了血迹,继而叹了口气:“我们这几日同你一道,自然也是觉得出的,你同那位公子在查的东西”
“师兄。”
叶语安有些着急,嚼字都快了许多:“你真的要再同他继续查下去?”
林师眯眼笑,作轻松道:“既然是答应过的,便要信守承诺。”
“我前几日便想过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说。”
他顿了顿,似是思索片刻,道,“你同着舒络去西北军队找廿信,越早越好,明早便去。
安排随队军医的身份,保你二人平安,想必对廿信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师兄你要留在长安?"
“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林师笑着放下笔,“若是快些,说不定你们还未到,便在半路相遇了。”
苏柳木皱眉。
她抬眼,眉目间一改往日温和,坚定道:“我不走。”
此言一出,林师与叶语安都一齐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她道:“我守着一方医馆,怎可说走就走,我走了,让我的那些病人如何?”
林师静默了片刻,别开头,叹气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方才没有想到,此时心中豁然间明了,何为苏柳木的坚持,她身为医者,世代家训便是以病人为先,若将自己置于她位,定也会做出如此抉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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