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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全满彻底恼羞成怒,长剑抽出,剑光一闪,往乔成玉那边刺去,带着凛凛的杀意。
乔成玉勉强躲过,也抽出自己的佩剑,神色认真起来。
张术畏畏缩缩在一侧,似乎还在害怕,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我们已经撕破脸皮了!
你不动手,她要对付的也是我们俩!”
孙全满朝他吼道,脸色涨红。
张术于是也不再纠结,咬咬牙就迎着乔成玉的剑风上去。
乔成玉对深林的印象实在不好。
上一次刚穿来,也是在深林,遇到一个奇怪的仇人,给她脖颈来了一剑,现在还隐隐作痛,没想到第二次同人起冲突也是在这。
不好放水太明显,她认认真真端起剑,就当找了两个陪练的,干脆利落,有来有回地过了十来招。
两个人逐渐占了上风,乔成玉只有一把剑,左侧顾得,右侧又落了把柄,不消时已呈疲态,喘气声在静谧的林间格外沉重。
孙全满一招将她手中的剑打落,剑飞出几丈之外,结结实实插在地上。
“师姐。”
孙全满露出一个轻蔑地笑,剑指乔成玉心口外三寸:“灵植。”
乔成玉两分畏惧,三分不满,五分怨恨地看着他,面上不情不愿拿出了灵植。
心里赞叹自己:这拿出去能上奥斯卡了吧。
孙全满接过灵植,手指摸过每一寸地方,面上的贪欲掩盖不住。
乔成玉看他摸得那么仔细,略有心虚。
把乔成玉的心虚理解成怨怼,孙全满看乔成玉哪哪不顺眼,仿佛半日以来受她折辱甚多,一咬牙,想着断她一只手臂也不碍事,狠狠心就要动手。
没想到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东西抢了还要动手!
乔成玉膛目结舌,一只手紧紧掐着惊雷符,想着既然这样也劈他几下好了!
然而谁也没得逞。
几点破碎的月光顺着叶间夹缝照下来,显得人浑身上下的颜色都淡了点,远处的佩剑被江泊淮拿在手里。
他的剑握得很稳,稳得几乎是分毫不差地压在了孙全满的后心口上。
乔成玉眼睫一抬,正好看上不远处的江泊淮。
他此时的表情淡漠得有些出奇,几乎叫乔成玉怀疑不是他本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月光的缘故,他漂亮的眼睛没什么光彩,眼皮懒散地耷拉着,视线平淡得可怕,无悲无喜地落在孙全满身上,仿佛不是看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价值、没有生命的物件。
“你刚刚,是要动手么?”
江泊淮嘴唇翕动,声音轻得要融入夜色,顺着问话,手上握着的剑轻微的颤。
乔成玉以为他要握不住剑了,心疼得不得了,心里又臭骂一顿孙全满。
孙全满才是握不住剑的那个,他敏锐地感受到江泊淮的剑尖在自己的后心口轻微地转动——正好绕着自己一颗心的边缘。
所有感官都在恐惧下变得灵敏,他听见江泊淮的问话,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没有,我这就把剑收起来!”
他手里的剑是收起来了,江泊淮还一点动静也没。
他于是轻声提醒:“道友?”
乔成玉也不想事情惹大,何况孙全满的苦头还在后头呢,也跟着轻声喊了一句“江泊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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