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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粟的目光不闪不躲,坦然道:“在茶岭山上的事。”
谢景聿冷笑,“你以为我不告诉他,是在维护你?”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
林粟果断道:“没有必要。”
谢景聿盯住林粟,她的眼神非常坚定,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种眼神他不陌生,他们第一回见面时,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好像摒弃了所谓的道德感,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她又在他面前丢弃了无用的自尊心,似乎以为这样就不会有软肋,可以一往无前。
诚然谢景聿并不觉得林粟为自己谋划有什么不对,但怪就怪在她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他不可能一回两回都任她拿捏。
谢景聿转正身体,缓缓开口,问:“周与森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警察。”
谢景聿盯着林粟,眼神似猎手,步步紧逼,“你说你的行为算不算威胁勒索?如果他爸爸知道了,你还能安安心心地在学校读书吗?”
林粟喉间发紧。
谢景聿看出了林粟的退缩,就像是猛兽看着露出颓意的猎物,他不急着朵颐,反而收起了爪牙,赏玩享受着猎物的惧意,心底涌出一种恶劣的快感。
半晌,他似是满足了,这才嘲弄一笑,放缓了声调,慢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关系。”
林粟微微一颤,默然失语。
(新修)
谢景聿和林粟在小院里待没多久,就有巡逻的保安过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躲这儿干嘛呢?背着老师谈恋爱?”
谢景聿和林粟闻言都皱起了眉。
“这里外人不能进来,你们要约会,可以去厂里的历史馆,那里没人,还有空调。”
这个保安还很开明。
谢景聿和林粟都没有听取建议,离开院子后就各走各的,再没说上一句话。
下午,所有的学生在污水处理厂做了参观,又一起去了厂里的大会议厅,坐着听了个关于环境保护的讲座,等讲座结束,再分批坐大巴车回去。
林粟是最后一批坐车回学校的,校领导还算体贴,考虑到今天拉练辛苦,就放了个假,没让学生上晚自习。
难得晚上有空闲,很多住校生约着出校玩。
孙圆圆和她初中的同学要一起去看电影,她邀林粟一起去,林粟拒绝了。
林粟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以前她听李爱苹说电影院的屏幕多么的大,音效多么的好,也会心生憧憬,想进去看一场电影。
但林永田和孙玉芬连教材费都不肯给她出,更别想他们会为她买一张奢侈的电影票,那时候她一心攒钱读书,也舍不得把钱花在精神享受上。
现在谢景聿爸爸给的生活费虽然充足,但怎么说都是资助她读书的,不是给她娱乐消遣用的。
被资助的贫困生去看电影,如果被人知道,大概会被讨伐。
之后几天的训练和以往没有差别,分列式方阵除了进行一些基础训练外,就是成天踢正步,从一排排走齐,到一整个方阵走齐,等所有人步调一致时,军训也进入了尾声。
军训汇演的最后,总教官发表了讲话,一席话结束,就是告别的时刻了。
训练虽然又苦又累,但十天的相处下来,学生和教官之间也有了感情,分别在即,难免不舍。
最后的一点时间,各排的学生都围着自己的排长,平时冷面阎王一般的教官此时也露出了铁汉柔情的一面,和自己带了十天的新兵蛋子开起了玩笑。
傍晚,总教官最后一次组织拉歌,可能因为军训结束了,学生们压抑许久的情感集中爆发,操场上的歌声一阵压倒一阵,直上九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拉歌结束,教官们就列队离开了一中。
彼时天边金乌西斜,残阳似血,真正是“日落西山红霞飞”
。
军训是高中生涯的序幕,随着结束的哨声响起,新生们的人生正式翻开了新篇章,此后他们将要登上新的战场,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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