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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止血三块,接生加我用的药,两块钱,一共五块,回家我记在账上。”
这个价不是她乱说的,是柳之柏定的价,她不赞同他的高价行为,也不能破坏,这会扰乱这里整个赤脚医生行业的收入。
说完,她也没拿他们的钱和鸡蛋,骑着车子走了。
回到家,天已经大黑。
陆寒青陆湘陆月丹领着鲁圆圆,站在医馆门口朝她来的方向看着。
他们都知道,她被人喊去接生了,纷纷问道:“孩子咋样了?”
唯有陆寒青气哼哼的盯着她,不说话。
“一切顺利,母子平安!”
陆朝颜说着抬手想揉揉小弟脑袋,又止住了。
她才给人接生完,可不能摸别人脑袋。
“走啦,饭好了,进去换衣服吃饭。”
陆寒青依旧生气,接过她的自行车,先进了院子。
陆朝颜把用剩下的半瓶酒精和药,送进医馆,正欲离开,柳之柏忽的出声,“药钱呢?”
“他们没钱,你记个名字吧。”
陆朝颜把青年人的名字告诉柳之柏,“我照着你平常的价,收了五块。”
“胡闹!哪有给人接生不收钱的?”
柳之柏起身,站后窗那喊陆寒青,“赶上车子跟我走。”
“柳之柏,你他妈的真有病,改天不能去要吗?”
陆朝颜实在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和想法。
她这前脚刚回来,他后脚去找人家要钱,这不是没医德,这是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没了。
“哼,蠢货,你是去接生,还用了我的药,那是两份钱,你只要了五块,还一分没拿回来,当我这是善堂啊!”
柳之柏火气更大。
陆朝颜也不甘示弱的怼回去,“我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不是见钱眼开的恶鬼,那人家是真有难处,缓一缓又何妨?”
“天下穷人千千万,每一家都缓一缓,我们做大夫还要不要吃饭了?”
柳之柏很暴躁的吼完,又说,“你去城里医院问问,给哪一个穷人缓过?你又如何保证那些人是真的山穷水尽拿不出钱来?”
这时,一旁的陆湘也小声说:“颜儿啊,你是去接生的,还是大孙子,他们怎么着也不该让你干着嘴空手回来啊,这家人做事不地道,别怪你爹生气。”
听着他们奇葩的话,陆朝颜也懒得再辩驳了。
反正她去接生只为救人,如今孩子和他母亲平安无事,这五块钱,大不了她先垫上。
“不就是五块钱嘛,我给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扔了过去,柳之柏没接,也没有再跟她斗嘴,喊出一脸不情愿去的陆寒青,骑着自行车,去了青年人的家。
陆朝颜望着没入夜色的俩人,真的是一肚子脏话,无处发泄。
她拿起那五块钱,去了后院,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洗干净,陆湘已经把饭菜摆上桌子了。
今晚,兴许是闻了太多血腥味,她胃口不好,吃了一碗白粥就睡去了。
去要钱的柳之柏,到了青年人家里,正碰到老妇人抓着三角眼婆子的头发,不准她离开。
“张婆子,你个老不死的,原来你帮我儿媳妇接生,是为了我孙子的胎盘,你咋这丧良心啊。”
“老娘我可不是陆家那个小傻子,在你们家忙半天,连一口红糖水都没有喝着,你不把胎盘送我,我跟你没完!”
青年人不在家,唯有产妇听着外面动静,在屋里低声啜泣,还伴随着孩子“哇哇”
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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