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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川双手笼在身前,笑道:“第一次来这里时,你是多么意气风发,我的‘人性’和‘兽性’金血说拿走就拿走,面对直接成神的‘神格’断然拒绝,现在是怎么了?”
“竟然说出‘顺其自然’这种话来。”
不然还能怎样?自我踏入这世界以来,做的哪件事不是惊天动地,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江洋对他笑了笑:“你不会懂的。”
镜川紧着话语跟上:“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江洋拿他没办法,轻叹道:“你是‘世界意志具象化’,不受束缚,只有使命,晋升武神,打上星空深处。”
“而我是人。”
“世间是个大染缸,既然我是人,怎么能不被沾染?”
“说实在的,我真的累了,我一直坚持的成了笑话,我不愿连累任何人,做任何事基本都是孤身一人,即便这样,却也有人被我连累的变了‘命运轨迹’。”
“我察觉到了,我知道我没办法一直单打独斗下去,所以,我把我自己分裂了。”
听到这里,镜川的表情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别样真实的情绪,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洋。
江洋落寞的笑了笑:“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谋算,都害怕我的谋算,毫不客气地说,对于谋算布局,纵观古今,站在顶点之人中,必我一席之地。”
镜川接话,肯定道:“你栽了跟头”
江洋点点头。
镜川再次肯定的说:“被分裂出去那些人背叛了,别误会,我不会什么读心术,而是能让你这样的人真正伤心,以至于这般的志气消沉,要是其他人,就算再亲近,你也会手起刀落,一刀宰了,只有你万万不会想到,且你不会算计的人,才能真正的伤到你。”
江洋略微垂着脑袋,不言不语不出声。
镜川也沉默了一会儿,扬起唇角,轻笑着说道:“到底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只是这点打击就钻了牛角尖。”
江洋抬头看他。
镜川笑问他:“我问你,你是个好东西吗?”
江洋没有犹豫且十分坚定的摇摇脑袋。
“那不就得了。”
镜川理所当然道:“你自己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那你分裂出去的那些东西能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啊?”
江洋脸皮抽搐。
镜川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人,那你知不知道人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善于自我欺骗。”
“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自己欺骗自己,觉得那些玩意儿有苦衷,选择无视或原谅也好,觉得那些玩意儿都该死,一个个宰了,收回来也罢,不过是你一念之间而已。”
“我明白你的想法,被伤了心,转不过弯,想要封闭人性情感。”
“你大可不必这样,不妨换个思路,不爱他人爱自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何必在乎其他人,其他事?”
“值得你付出的就好好对待,不值得对待的,伤害了你的,直接弄死了事,人生时间本就急迫宝贵,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为不值得的人和事去伤神。”
江洋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镜川,虽然你一直蛊惑我,想要夺舍我,而我也一直提防你,但还是要谢谢你教我这些。”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江洋聪明机敏,心狠手辣,善于谋算,但有些事,真不是他这个年纪可以理解的,裴东行死的又早没能教他更多,而且,他成名也早,那些药剂师长辈们大多都没拿他当作小辈,自然没办法教他。
镜川呵呵笑道:“我算计你,你提防我,那是一码事,我对你说这些,是另一码事,这并不冲突。”
“如果你出去了,遇到危险时呼唤我,我还是不会客气,会毫不留情的侵占你的身躯。”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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