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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三贝勒的牙齿上下打颤,既已动了手,就必须要有个结果,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那是不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喇嘛?”
“是。”
上辈子太子初次被废是在塞外,彼时他留在京中监国,不曾目睹现场。
三哥状告大哥和蒙古喇嘛魇镇太子,虽是回京以后发生的事情,但三哥当时是单独面圣,之后大哥被圈禁,影影绰绰的消息从宫中传出,他亦不曾亲眼见到。
这辈子倒好,都赶到一块儿去了,他非但是见证者,甚至还是参与者。
历史变了又没变,变的是时间,不变的是结果。
第六次南巡只走到了德州,便因太子重病而返程。
太子不是没有在南巡路上得过病,但这一次的病却不是普通的病,太子是被直郡王和蒙古喇嘛魇镇而病,这已经不是普通疾病的范畴了,而是中了邪。
太子重病,始作俑者直郡王被拘押,由三贝勒负责拘押看管直郡王,太子处则由八贝勒侍疾,御驾返程,改走陆路。
八贝勒干着和三贝勒一样的差事,只是顶着不一样的名头,说是侍疾,但其实还是看管。
三哥看管大哥,大哥是被关押在青蓬马车里,那车上是什么滋味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也坐过,也像大哥一样被这么押送过。
青蓬马车是不保暖防寒的,连基本的遮风都做不到,可以说是四面漏风,春末秋初和夏季还好,像这样春寒料峭的天气,如果不往里添置东西,坐在那里头能把人给冻坏了。
反观太子这里,宽敞平稳的马车,锦被绫罗,上好的红罗炭……依旧是储君的待遇。
大清的储君除了规制上不能逾越外,实际上的吃穿用度是要比皇帝更奢侈的。
皇阿玛尚俭,宫室、饮食都节俭朴素,但对太子向来娇宠,毓庆宫的布置比乾清宫还要华丽,当然这里面也有凌普的功劳,凌普做内务府总管的时候,对毓庆宫自然是予取予求,上辈子一废太子时,这些也都有翻出来定罪。
在德州行宫里撒过泼打过架的太子,这会儿倒是沉稳淡定了,盘腿坐在马车上,品着香茗,如果忽略掉脸上的青紫,看上去倒更像是索额图还活着时的太子了。
八贝勒上马车掀开门帘,见到的便是淡定从容的太子。
“八弟奉命为孤侍疾,怎么孤不召你你就不进来,天下有你这样侍疾的吗,连装装样子都不会。”
八贝勒行过了君臣之礼,便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
“臣弟以为太子殿下不会想见到臣弟,毕竟您脸上的伤都还未好全,臣弟只怕太子殿下您会再忍不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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