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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这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邢贵妃并未乱点鸳鸯谱。
汐桐郡主灵力低微,母亲又只是一介村妇。
她能与将军府结亲,对方还是与元虚舟并称为“帝都双星”
的少年英才……若不是元虚舟如今离神官长之位仅一步之遥,这等好事绝对轮不到她。
于天子来说,贵妃虽好,但他亦要防着将军府势大。
秦王胸无大志,最是淡泊,而元虚舟继任神官长之后,亦绝无插手朝堂的可能。
况且,五年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令秦王府和将军府交恶至今,若是能借着这桩婚事冰释前嫌,倒不失为一石三鸟之计。
能陪着天子过来秋狩的大臣们皆是慧极之人,略一思忖便意识到此事乃是天子乐见其成,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拱火。
秦王下意识便看了看旁边条案后坐着的长子。
殿内的大臣们虽未将矛头对准元虚舟,但与将军府交恶一事,他却是明摆着的罪魁祸首。
天子有心借着这桩婚事缓和两家的关系,也是为了在大歧百姓心中替自己素来疼爱的侄子拉回一点好名声。
一个不被百姓信任的神官,在势力错综复杂的神宫之内又如何服众?
对于虚舟来说,顺坡下驴才是最好的选择。
“妹妹与邢夙如今……真的是两情相悦吗?”
元虚舟侧过脸,只问了秦王这一句。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表情亦是淡淡,靠在椅背上的身躯姿态闲散,唯有左手搁在条案上,无意识地转着手上的扳指。
父子二人五年未曾见面,秦王也拿不准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想了想,直言道:“两情相悦没听说,但他二人关系不差。
你与邢夙的恩怨,并未波及到汐桐。”
元虚舟垂下眼,“是吗?”
浓密睫毛坠着,将情绪完全收敛。
入了神宫之后,理应像这样,凡事保持中立,置身事外。
但他适应得未免了太快了些。
诚然这桩婚事于秦王府来说受益颇多,但秦王此时也无法拿定主意。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坚守做爹爹的底线,端起酒杯呵呵一笑:“此事还是先问问汐桐的意思吧,我就这一个闺女,总不能不顾她的意愿……”
“那是自然。”
贵妃笃定这事儿能成,自然不要求他立马给个答复。
勉强将话题揭过去,席间又有人提议不如看看汐桐郡主的战况如何。
实时滚动的榜单就挂在御前的大柱上,术法一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正面。
元虚舟静静地撩起眼皮看过去,发现元汐桐的分数已经许久未发生变动。
他进来时,她便处在“第七”
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现下因没有积分入账,已经渐渐落到了十名开外。
随侍在一旁的鬼谷族人将投影石的画面切换至元汐桐,此时她正在清点处,与公孙皓僵持不下。
少顷,画面中竟出现了另外一位当事人——镇国将军之子邢夙。
转动的扳指停了停,元虚舟看到,他那别人口中“娇俏可人”
的妹妹正对着缓缓走近的邢夙,甜甜地唤了一声:
“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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