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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还要五小时才到站。
徐钰鸣猜到哥哥会坐火车回去,但没想到要花这么久的时间,各种新鲜感褪去,他忍了又忍,最后恶狠狠瞪向坐在走廊小凳子剥瓜子的徐羽树。
后者头也不抬。
“让小鸟不喊我舅也行,你喊我当家的,怎么样?”
哗啦一声响,先前剥好的瓜子被徐羽树倒在叠起的纸盒里,顺势推到叉腰在门口的徐钰鸣跟前。
“不吃。”
闻言,徐羽树撩撩眼皮。
严格说,倘若光看其容貌,徐钰鸣着实还称不上青年,尤其他略带软肉的脸颊,生气鼓如刚揉好的小面团团,让人心怀怜爱,恨不得咬一口,看他受惊泪眼汪汪的模样。
正是因为胸口抹药,所以他脱掉昨晚的亚麻吊带换上纯棉长款式睡袍,奈何衣服是无袖及脚踝的设计,以至于看起来像条老式白睡裙。
偏偏人年少时被娇惯坏,饶是做了毫不光彩的未婚先孕,看起来仍未有担心家长教训的惧怕模样,语气还理直气壮要求换成花生豆。
徐羽树眯眼瞧他。
由于人站在软卧门口,背后正是零零散散透过来的光,落在他圆润但不失少年纤细肩头,孩儿气地折射出细小寒毛,不起眼,端详好似小水蜜桃绒毛。
被看得久了,表情些许困惑,叉腰往后扭头,没见特殊情况,疑问随落。
“干嘛?”
“……”
徐羽树没应声,他拆开袋焦糖味的瓜子,举在眼前晃晃:“这也不吃?”
虽然徐钰鸣不爱吃硬的零食,甜味儿的倒能爽快接受,当下垂落双臂,张着嘴巴啊:“我再也不要坐火车了。”
“嗯?”
“好无聊,没东西玩。”
“嗯。”
瓜子皮落在小铁盘,徐羽树捏住瓜子仁举高,顺势送到弟弟嘴边。
后者嗷呜张口,森白小牙尖尖,刻意咬住徐羽树的食指腹,疼痛短暂一瞬而过,他哼哼几声。
“还咬人的。”
“奶味儿有点太足了。”
徐钰鸣咂咂嘴点评,他望向徐羽树脚边的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些什么:“还有别的吗?”
“倒有拐杖爆炒小鲜肉。”
徐羽树说的是几年前,徐钰鸣初见他名义上的“监护人”
,让远道而来的徐晋枟险些吃了闭门羹不说,徐老先生手里的拐杖可结结实实抽在徐钰鸣小腿。
显然,这句话唤起徐钰鸣回忆。
他瘪瘪嘴,胳膊前翻撑在桌面,挤得那两小团软绵连成云,颤颤巍巍朝徐羽树打招呼。
唯独当事人毫无知觉,歪头望向坐在过道单独位置的他,几根发丝自挽起的脑后落在后颈,飘悠悠被冷气吹开。
“谁知道呀……我那时候才多大?十二岁还是十四岁,冷不丁说要来个人管我,当然不想跟亲爱的哥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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