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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川狭长眉眼一瞥。
“于少爷,没事的话,我先过去?”
“谁来了。”
不咸不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佣人顿时满背冷汗,喉结滚动,嗓音干涩讲话走调:“我们小少爷。”
他口舌无措。
即便再不乐意搭理这位爷,碍于身份还是要做足面子,况且对方肠子弯绕极多,娇养大的小钰少爷根本斗不过。
“……”
他低着头,刚巧能看清对方瞧不出牌子的鞋,鞋尖旋出弧度。
直到于川走远,佣人才抬袖子,擦净汗津津的鬓边,长长舒了口气。
“我的个乖乖。”
“小钰少爷回来了!”
门房一声,消息如夏雨打芭蕉,脆得噼啪下砸,离得近的佣人扎窝得往门口跑,远远瞧见路边拐过来的两人。
这时,才有人应和:“大少爷也来了。”
随后赶来的老嫲嫲们心中一跳。
“小少爷知道了?”
“哪能呢……于少爷偷偷来的,都没让人知道,要是瞧见还不得闹啊?于少爷也真还把自己当回事。”
“于家不就对老先生的父亲有恩?再怎么说都过去三辈人,报恩也不能让晋枟去充这个情。”
老嫲嫲嘀咕,她扒住门框抬脚,手搭在眉骨外望,得到消息前来围观的佣人太多,正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听出她语气里的抱怨,旁人拉她。
“再怎么说,都是老先生的安排,咱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逞个嘴上功夫,好了好了,小钰少爷没吭声,咱们别提话茬。”
老嫲嫲不服气,还想再争辩,远远望见小钰少爷被大少爷拉着,到嘴边的抱怨咽回去,满心欢喜凝视他们走到跟前,看清人晒得通红的脸蛋,哎呦一声急忙忙向前。
“没人去接你们?这脸都发烫。”
之前在家养得白嫩红润的孩子,出去住几年回来苍白得像营养不良,脸颊都干瘪瘪削瘦,衬那眼睛更大。
老嫲嫲看徐钰鸣的神情,有点像老一辈人看自家孙子,横看竖看都瘦,必须需要补补身子。
无论徐钰鸣多大,这些人对他的记忆停在十几岁顽劣非要游湖,结果被蚊子咬满身包,整条胳膊肿成小无花果。
“嫲嫲。”
徐钰鸣眨眼,显然认出来她,将手里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徐羽树怀里,语气略带急切:“爷爷呢?”
“跟人聊事情,先回去休息,这在外面受了多大苦,你说老先生也真是的。”
老嫲嫲心疼,她本来憋不住话,刚想给人透露点风声,谁料徐羽树就跟猜到她要说的东西,揽住徐钰鸣的肩膀带着人就往里走:“老头还能跑了不成?”
“不是那样……”
徐钰鸣犹豫,他未婚先孕,这件事除李奕跟徐羽树谁也不知,前者无需上心,后者嘴巴严不严另说,他想赶在爷爷知道前坦白。
主动讲与被动训,两者差距太大。
徐羽树弯腰,薄唇依附。
“你一路上没睡个完整觉,夏天白光长,别等老头找你哈欠连天的。”
徐钰鸣想反驳他,架不住徐羽树的胳膊,人被动向后院走,旁边老嫲嫲见大少爷去的是他自己的厢房,心中虽有困惑,但出奇得未在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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