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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与傅徽之虽仅有一面之缘,前后说不过几句话,但我能觉出,他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
纵是我救他性命,他也不愿与我多费口舌。
若不是我偷偷跟着他,都不知道他住在哪处客舍。
那你也寻不到他了。”
“是啊,当时未觉,眼下看,初见时,他便极有耐心。
如今他遭家变,性子变变也在情理之中。”
“可听你之言,你是因为他的容貌才……你又说他如今面上有烧伤,那你……”
“年少不知,现下想想,他的谈吐也好,对我的守护也好,无一不触动我。
容貌不是唯一的理由。
况且,纵是最初是因为喜欢他的容貌,但相处下来,我发觉这个人对我真的很包容。
家里阿兄最严厉,其次是阿爹,阿娘对我与阿兄没什么分别,只有我阿姐算是偏爱我,可惜那时她已嫁出京城数年了,我见她一面都难。
傅徽之是除我阿姐外,最纵着我的人。”
“那看来你缺的是一个纵着你的至亲,而非夫婿。”
言心莹被她问住了,反问道:“至亲与夫婿有什么分别?”
“是啊,时间久了,夫婿也成了至亲。
可如此一来,任一个容貌好,对你纵容的人是不是都能成为你的夫婿?那又为何非傅徽之不可呢?”
言心莹沉默了很久,道:“爱一个人真能说出理由么?”
她反过来问南宫雪,“师傅,你可曾有过心爱之人?”
“自然。”
“你能说说心爱之人与至亲的分别么?你又为何非他不可?”
“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这分别要你自己想清楚。
不过我也不该这么早问你,继续说罢,再帮你回忆回忆,或许便能明白了。”
“师傅所问我确实一时难以回答,但不可否认傅徽之说的话常常能牵动我的心。
有一日我与他说,我不愿嫁人,为何非要女子嫁到男子家?他竟说他若喜欢一个人,愿作赘婿。”
——曲江池畔花千树,她与傅徽之同游。
她道:“多谢你的樱桃,很好吃。”
眼下过了花最盛的时节,只有花期晚的一些花仍然开着。
游人也渐少。
傅徽之道:“樱桃花也很好看,今年赶不上了,明年阿莹与我同赏樱桃花如何?”
“好啊,说好了。”
在花树间走着,言心莹问,“还没问过你年岁几何?”
“十六。”
“你与我同岁!
我三月生,你呢?”
“十一月。”
“那我还大你些。
你家中有些什么人?”
“我娘去得早,我父非严父,只是大哥将来是要袭爵的,爹对他最严厉。
记忆中,大哥总在读书,以门资入仕后,更是常常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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