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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能怎么装下去?言心莹想过无数被拆穿的情境,却没想到只因如此小的疏失。
她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四下沉寂,再无人开口。
都在等她的回应。
言心莹叹一声,压下了莫名上涌的委屈。
傅徽之没有动手摘她的帷帽,只能她自己来了。
她缓缓伸手,摘了帷帽:“对不住。
我……”
傅徽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所以,之前你说京兆尹被圣上治了失职罪之事也是骗我的?为了什么?为了试探我?还是想看我笑话?”
傅徽之早揭下了遮面白巾。
任何人看见他的面目,怕是都会先看那烧伤。
言心莹也不例外,她看了一眼,而后望向傅徽之的眼睛。
他的眼睛也仿佛正被火烧着,大抵是怒火罢。
言心莹忍不住上前两步:“云卿,你听我解释。”
傅徽之退一步,甚至偏过头去,不看她:“够了!
别说了。
我早该想到是你。
燕国公是你外祖父,你要玉佩,他不会不给。”
帷帽落地。
言心莹心里难受得紧,几步走出门外,上了白潏露还未牵进去的马,驰去。
白潏露忍不住道:“公子,你这是何苦呢?这些年你明明很想她。”
傅徽之望着言心莹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
白潏露跟着他七年,自然知道他是何意。
她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到地上,跨上了言心莹的马追去了。
言心莹纵马疾行出三四里,又慢下来。
眼下天色已晚,恐怕城门已经关了。
这几日又没在城外见过客舍,她能去哪里?出门又急,包裹都没带,最关键的是没带银钱。
若不去别人家借宿就要露宿于道了。
时下虽已过春分,可这蓟县仍天寒地冻的,时不时降场雪。
若是在道上睡一夜,恐怕人很快就没了。
还是得先找个人家借宿一晚。
钱财还好说,为人看诊几日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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