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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循声抬头,目光又一次落在丁灵面上。
丁灵便看清男人面貌——微挑一双凤眼,薄唇,眉目凌厉,鼻梁高挺,原本英武的长相,却因为皮肤极其白皙,如万古寒冰化作锋刃,分明应当锋利至极不敢招惹,却叫人生出一触即碎的谨慎。
“途经此处——又如何?”
许春和自以为满肚子道理,被他一问居然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督军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应,转身便走。
丁灵急叫,“大人——”
督军止步回头。
“督军,我与随从进山,因为错过饭时偶然来此用饭,并不是雷公镇人,对此间诸事一无所知,可否让我与随从回家?”
督军道,“方才传军令,你没听清白?”
丁灵一滞。
督军转身又走。
眼见着就要困在这鬼地方,丁灵大急,急追两步叫,“督军——”
男人突然转身,丁灵正在目瞪口呆时,只听身后人群中一片惊呼,她便眼睁睁看着男人劈手夺过随从的错时刀,薄刃出鞘,斩断黑暗扑面而来。
丁灵以为自己要被劈作两段,一身热血瞬间冰凉,还不及叫出声,那薄刃携着凛冽的寒风贴面而过,身后又是一连片惊呼。
丁灵迟滞地回头,错时刀深深地插在地上,兀自颤动,不远处地上散着两截断箭。
身后净军一片声地叫“督军”
。
丁灵转回来,督军正把空刀鞘递与随从,“去查,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便走了。
许春和总算挤了过来,“好险,多亏督军——姑娘怎么样?”
“没事。”
丁灵定一定神,t?“方才发生什么?有人暗中放箭?”
“是。”
许春和道,“应当不是冲咱们来的,只是姑娘正好挡在督军前头——差点遭了无妄之灾。”
先时传军令的年轻净军走过来。
许春和忙招呼,“冀北军,许春和,怎么称呼哥哥?”
“净军都统,名继余。”
“贵姓?”
“阮。”
净军,姓阮——又一个赐姓,又一个老祖宗门人。
许春和也明白过来,同丁灵交换一个眼色,都放弃了离开此处的念头。
阮继余道,“督军令已经说得清白——都不能走。
二位既然是路过,应无住处,速去寻地方安置要紧。”
又向人群大声吩咐,“散了——夜间不要出门。”
便与二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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