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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的意思,是送去郊外的庄子上养着,毕竟为你养了儿子,你又的确喜欢得紧,但为父的意思,这桩婚事因着你外祖家的缘故,总令人不放心,还是斩草除根的好,郑家娘子容不得半点怠慢,孩子没了娘,主母自然介怀得少了,一家人也能和气相处,若亲娘还在,便不好说了。
这时候可不能有妇人之仁。”
想起今日回来时,父亲那严肃而无情的告诫,武澍桉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忍。
朝中,太子和吴王两派的争斗早已持续十余年,圣上宠爱吴王的生母郑氏,顶着老臣们的激烈反对,先是一步步扶郑氏登上皇后之位,又借着吴王尚未成婚的由头,令他长留京都,迟迟不就国,俨然是在为废长立幼步步铺路的样子。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党争之中,武家一直保持中立。
但由于侯夫人杜氏的母家与太子生母、已故的秦皇后是表姊妹,两家交好多年,总让人疑心城阳侯府也是太子一派。
武家不曾澄清过,只想静观其变。
而如今,局势逐渐明了,圣上心在何处,想来不会再改,他们武家也得为日后筹谋。
“郎君?”
见他神色恍惚,云英目光微黯,伸手轻扯他的衣袖,羞涩又紧张地说,“可是奴变丑陋了?”
武澍桉回神,垂眼见到她这副从没有过的娇柔不安,心似化了一般舒坦,忙安慰她:“怎么会?”
撑在一旁的手动了,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压在榻上,另一手则摸索到罗裙的边缘,拉扯着将那薄薄的布料轻易褪下,白玉似的身躯展露无遗。
腰腹之间依旧平坦,隐有数道粉色纹路,并不显突兀,倒像是画工拿画笔画上的一般。
最重要的是,该丰盈处因哺育而更加丰盈水润,反衬得腰间更细软不盈一握。
“英娘分明比从前更美了。”
他说着,再无暇分心,俯身下去吻着她的脖颈,一点点下滑。
云英扬起脸颊,轻轻咬唇,想同从前一样克制已到嘴边的嘤咛,可不知想起什么,又放开被咬住的下唇,不再压抑。
只是那双格外透亮的眼睛却慢慢阖上了,仿佛不愿被瞧见眼底的冷漠。
才将将及冠的毛头小子,一腔火热终于得到回应,心中激荡不已,早烧得昏了头,只顾变着花样折腾她,哪里会留意这样的细节?
城阳侯府是武将世家,武澍桉又是独子,自小以继承人的身份养着,虽锦衣玉食的娇惯些,但舞刀弄枪的架势少不了,在世家子弟中算高大威猛,因此,在床笫之间,除了偶尔忘乎所以,顾不上怜惜外,带来的欢愉远大于痛苦。
云英这次学乖了,顺着本能给予反应,不舒服时,便拿那双湿漉漉的眼委屈地觑他。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这么好骗。
一个眼神,一声嘤咛,他便乖乖地“伺候”
她,看似他掌握主动权,实则是由她来引导。
只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这院里即将迎来一位出身高贵的年轻主母,就像外面那些婢女们说得那样,这里很快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
淋漓大汗过后,已是傍晚。
外头的天光已不似晌午那般毒辣,炎炎热意沉下来,连带着屋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
云英累极,侧卧在榻上,鬓发半遮面颊,掩住红唇琼鼻,却实在没力气伸手拨开。
倒是武澍桉,发泄过后,一身轻松,唤人送水进来,一转头见她化成水的样子,竟也破天荒地亲自抱着她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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