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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务司三人骑马骑驴沿路快步奔行,而叶小楼就这么迈开双腿在他们身边跟着,不疾不徐。
李好问见他脸不红气不喘,脚下如风,心里也挺佩服这份身体素质的。
这时空中刚好有一枚巨筝飞过,这由白色丝绸做成的庞然大物在空中翱翔,本身就给地面上的长安百姓带来一种巨大的威慑,更不用说上面的人居高临下,将地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叶帅平日里经常乘坐这巨筝巡视吗?李好问有心略微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之后查案还需要长安县配合。
身为不良帅,既然手头还有案子,就暂时顾不上这些了。
叶小楼没好气地回答,职责在身,办案要紧。
巨筝交给同僚了。
李好问适时闭嘴,他感觉叶小楼内心也是盼望能早日破案的只不过破案这种事,心急没用,嘴炮更加没用。
待到了长安县,长安县尉裴兴怀出面接待。
这位县尉一见到屈突宜与叶小楼两张面孔,便打起了圆场,哈哈笑道:我们小楼是不是又在贵司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他破案心切,这几天连我都被他顶撞了好几回,屈主簿千万不要在意。
屈突宜脸色瞬间又黑了黑。
李好问在一旁低头忍住了笑,心想世上大概没人比屈突宜更在意被叫错姓氏了,偏偏好像从来没有人叫对过。
裴兴怀将他们一行人全部迎进长安县内一间廨舍里。
这间廨舍被布置得像是寻常人家的花厅,门前放着一具铜制的日晷,日晷上用纸张贴出了案发时晷针所指的刻度。
据裴兴怀说,这具日晷,也是从郑宅搬来的。
屈突宜点点头,表示他认识这件物品。
入门处是一排隔扇,门内正北面泥墙跟前设有一张坐榻,榻上歪倒着一枚供人坐靠的凭几。
坐榻右侧设着一座小型铜漏水钟,左首则是一座四扇素绢屏风。
这些家什不少地方都沾染着深褐色的斑斑点点,想是血迹。
水磨石板的地面上则用白色的石垩点染,画出液体落在地面的痕迹。
另外,地面上也用白垩绘出了一个人体的大致形状。
它倒在坐榻前,右臂向前伸出,正指向那面沾染了血迹的素绢屏风。
整个场景布置得极其细致,李好问仿佛就置身于敦义坊的凶案现场。
来到这里,屈突宜不得不感激地点头承认:各位,有心了。
长安县对此案毫分缕析,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在这间廨舍里完全重现了敝司郑司丞遇害时的全部景象。
叶小楼闻言顿时高高地扬起下巴,似是被人夸了感到自豪。
然而案子都没破,又有什么好炫耀的,他随即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屈突宜等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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