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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莫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了。”
关则从恭顺地说道,眼底里尽是谄媚。
关家并未举家搬离幽州,只不过宅子迁到了州府之地。
梁运龙有些诧异地抬眼,说道,“那瘟神将你的儿子打成了半残,你不记恨了?”
关则从嘴角微顿,他如何能不恨,自己的嫡子再不能行房,后半生算是废了。
“大人,我对这厮,自然是恨之入骨、可眼下多事之秋,熬过这段时日,待您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再将其杀之而后快,岂不是美哉!”
梁运龙对关则从的话很是受用,笑道,“快了,据说圣上沉溺美色,纵酒过度,身子已经亏空了。
前段时间徐州的那个老家伙还给御前引荐了一个老道、”
关则从闻言,喜上眉梢,“如此,那便提前恭贺大人了。”
半月后,南羌一族肆意扮作流民模样,不断渗透南部各州,胶州隐有被包围之势。
朝局越发动荡不安。
彼时,京师皇宫里更是险象环生。
无他,只因当今的靖旸帝已于一月前驾崩,而他膝下子嗣稀薄,唯一的皇子不过两岁有余,大胤王朝已然岌岌可危。
孝安太后动用全部势力,只为隐瞒圣上身死一事,恐大厦倾覆,毁于一旦。
然,她多次去信胶州,欲求助自己的次子咏昶,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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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靖旸帝驾崩一事不胫而走,举国陷入恐慌。
京师慈宁殿
孝安太后筹谋多日的算计皆是殆尽,愤怒之下,不复往日的端庄,接连打翻无数珍稀瓷器。
“皇帝无心朝政,早朝素来是糊弄了事,称病一月不见朝臣本就算家常便饭,怎得就闹得举国上下人人皆知了!”
松竹姑姑搀扶着孝安太后,不断地安抚道,“太后娘娘,您可得当心身子啊,太医说了您不宜动怒啊!
若是,若是有个好歹的,如何应对那帮咄咄逼人的朝臣呐!”
一帮宫人早就被赶出了内殿,也就只有陪伴孝安太后多年的松竹方能稳住她老人家。
太后闻言,脱了力似的靠在松竹的身上,竟开始抽噎起来,“哀家、哀家对不起先帝啊!”
“太后大娘娘!
不好了!
南疆外族来犯,二十万铁骑连破幽州徐州,形势迫在眉睫啊!”
小黄门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哭喊道,“且现下众位大臣逼宫,已经在朝圣殿闹开了!
要大娘娘给个说法!”
幽州和徐州的知府皆是通敌,两府自然极易攻破。
松竹怀里的太后瞬间了无生气,指尖骤然颤抖起来。
“我就不该,不该把咏昶遣去胶州呐!”
孝安太后面容憔悴,瞬间落下两行清泪,“他真的不管他的母后,不顾郑家的王朝了!
天是要亡我大胤吗!”
许久,孝安太后只觉精神麻木,咬牙看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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