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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中尉大人就算只歇一二个时辰,亦甚是警觉,我等一敲门他立醒,不待呼唤他就出声让我等进去收拾;今日怎会酣睡至此?”
差役惊疑间,不敢擅作主张,给陈府管家陈丁报信,请他过来。
陈丁匆匆赶到,见陈羲睡容安然,鼻息平缓均匀,显然仍沉睡未醒。
问了差役陈羲昨晚是何时熄灯入睡后,陈丁伏在陈羲耳边轻唤,陈羲并无反应。
正束手无策之际,已至辰时,田获到中尉府点卯。
陈丁遂领田获到厢房,简要说了陈羲当下情况。
田获听罢,略一思索,道:“莫非喝了酒,或服了昏睡之药?”
陈丁道:“不像。
并未嗅到酒气。”
田获却仔细查看了厢房,发现并未藏酒;盛水杯碗皆检查过,亲尝一口,皆是淡水,并未下药。
地上熏炉里亦是寻常熏香,并无催眠之效。
“也许被差役调换杯碗亦说不定,”
田获暗思,唤那值班差役来问。
那差役坚称自己除今晨卯时进去唤醒中尉,之前并未入内,更不会动里面器皿。
“然则,昨晚夜里你可目睹有何异状?”
差役摇头,道:“小的亲见中尉入房,如常关门熄灯安睡。
别无他人进入。”
中尉府管制之严,所有差役身家底细都清白可查,严守纪律,田获知道,亦知差役不敢欺瞒他;挥手让那差役退下,差役心知自己有嫌疑,不退反跪,道:“小的遭疑,为表清白,在中尉大人醒来之前,皆留在此地不会离开。”
田获点点头,道:“既如此,先拿毛巾和一盘冰水来。”
差役这才应喏退下。
陈丁却一惊,道:“田大人意思,是要泼冰水?”
——眼下是入冬时节,泼人冰水当然会立即醒,然而这一泼难免会受冻,会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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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获知他顾虑,道:“并非要泼冰水——我自有处理之法。”
陈丁点头。
差役拿来毛巾及一盘冰水。
田获将毛巾浸入水中一会,用毛巾包起几颗冰块并扎好,向陈羲侧脸颊穴位上按去。
此法收效虽不及泼水来得快,却是百试百灵,军营里没少用。
然而,田获眼见毛巾里不断渗出水,陈羲脸颊亦冻得发红,却不见他睁眼,也不见他动手推开毛巾——竟仍是无反应,沉睡依旧。
“中尉大人竟困倦酣睡至此?”
田获心下纳闷,见陈羲安睡恬然,并无异样,略一沉吟,道:“也许过些时辰,中尉自会醒来。
若中尉过午时仍不醒,告诉我,那时再请大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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