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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小姐的生母,叶珍珍嫁进姜家三年无子,一直到了姜元柏的通房都生下庶长女后,叶珍珍才怀上姜梨。
可惜叶珍珍命薄,生下姜梨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后就去了。
姜元柏正是考虑到幼女需要人照顾,才会不久就娶季淑然进门。
叶珍珍当初养病的院子,就在这芳菲苑。
姜元柏是个文人,虽然是个一心往上爬对权势极有野心的文人,但文人的酸腐脾性多少也沾染了一点儿。
比如姜元柏就喜欢标榜清高,不喜欢俗艳。
叶珍珍生在商家,历来喜欢繁盛热闹的东西,就连养花也要养娇艳灿烂的,姜元柏却喜欢清荷翠竹一类。
季淑然会投其所好,以文秀婉约为标榜,这芳菲苑,是不屑于进的。
如今姜梨回府,有意无意的,却又将生母养病的院子给了她。
往深处坏处想,这院子是长房里最偏远的一间院子,离其他姐妹兄弟都远,更勿用提姜老夫人和姜元柏,这自然是不亲近。
而住在生母养病的院子,姜二小姐究竟会不会睹物思情,或许备受刺激,甚至被激怒呢?桐儿的担忧在看到姜梨的举动时彻底烟消云散了。
姜梨没有忧伤,也没有愤怒,除了一开始看到芳菲苑三个字时有些怔然以后,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令孙嬷嬷都十分诧异,匆匆交代了几句,孙嬷嬷就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姜梨和桐儿二人。
人既然已经回到了姜府,玉香也回承德郎府上柳夫人身边了,临走时,姜梨还托玉香同柳夫人表示感谢,改日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房间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就是从前芳菲苑里都是叶珍珍吩咐下人种的各种花卉,如今院子荒废多年,除了被清理的杂草,便是一片荒芜,又因院子太大,显得格外冷清。
桐儿看向姜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心里没有不舒服么?”
“这院子挺好的。”
姜梨四处看了看,“很大很清净。”
她仿佛没有将桐儿的顾虑放在心上,而是看着荒废的花坛认真思索了一下,才道:“就是没有花草荒芜了些。
不过也罢,你我在青城山住了多年,侍弄花草做的很熟,改日你去寻些花种,我们就在院子里种下,过些日子,就热闹了。”
桐儿听着听着,高兴起来,道:“姑娘说的是,咱们在青城山种过粮食,花草也是一样,这院子大,种起花来一定很好看。”
她觉得自从姜梨落水惊险过那么一回后,自醒来,就一日比一日过得好,或许真是宁远侯的事情刺激了姜梨,如今的姜梨行事有章法,心志坚强,这或许就是老人常说的“破而后立”
吧。
“咱们的日子也会如这院子里开花一样,一日比一日热闹,一日比一日好。”
桐儿真心实意的道。
姜梨笑了笑,她在院子里种花,可不是为了应景,也不是为了表示自己对生活充满希望。
而是,她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让人知道姜家的二小姐,不是可以被人扔在角落里堆满尘埃说遗忘就遗忘的。
种花如此,以后做的事也是如此。
她可不准备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千金小姐。
到了晚上,芳菲苑热闹了起来。
先是季淑然派的裁缝过来给姜梨做衣裳,白日在姜府门口姜梨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话,季淑然无论如何都糊弄不过去,为了显示这个继母的大度,挽回破碎的形象,季淑然自然要下血本,给姜梨做几件真正华贵的衣裳。
不仅如此,季淑然还送了一匣子首饰,姜老夫人也让人送了一些银子过来。
比起首饰,姜老夫人送的银子倒是更为实用些,姜梨如今手里空空如也,没有银子,在这个姜府,她可无法差遣人做事。
姜元柏也来了一回,瞧见芳菲苑布置的还算妥帖,这才点了头,说了几句话后,父女间都觉得多年不见感情梳淡,姜元柏就离开了。
等再过了一会儿,屋里点起灯时,季淑然送的两个丫鬟,香巧和芸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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