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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徒然的回归,作为伴生的他,也已经取回了过去的记忆。
只是以现在这个身份看,那些过去,遥远得都几乎有些模糊了。
徐徒然漫应了一声,信步沿着阶梯走下。
身体一点点没入水中,她却自在得像是走在回家的路。
杨不弃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随着她沉入水底,随着她在水中漫行。
不知走了多久,漆黑的水下,终于有明亮的光浮现。
阶梯一直导向那光的中央。
他们随着楼梯踏进去,脚落下的瞬间,踩到的却是光洁的黑色石面。
杨不弃举目向四周望去。
只见那块铺在地上的石片,足有一个足球场大。
石片周围立着庞大的雕花石柱,向上看时,完全看不到那柱子的尽头。
石面的边沿,还装点着不少雕像。
雕像的形状大多稀奇古怪,其中最多的,则是一种黑色的、生着昆虫口器的兔子头——这并非是徐徒然过去唯一的形象,却是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最为常用和喜欢的形象。
石面的后方,则立着一栋或可称为“宫殿”
的建筑,宏伟华美,占地面积比石面还要大上好些,只是那宫殿的屋顶,是少见的凹型。
这在杨不弃看来,却没什么奇怪的。
他知道得很清楚,那实际只是张床。
是徐徒然偶尔想要调整睡姿时,会用到的小床——更多时候,她还是更愿意直接趴在地上睡觉。
像现在,徐徒然颇为自得地在自己的“卧室”
巡视一圈后,就非常愉快地决定还是留在石面上。
她打了个响指,唤出一片秽雾,让它们组成椅子的形状,自己大剌剌地直接坐下,重重呼出口气。
“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
她真心实意地说着,伸手凭空一抓,又抓出一个半透明的方盒,拿在手中把玩。
杨不弃小心观察着她的状态,直到此刻,方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可以。
就是撑得有点厉害。”
徐徒然将信仰盒子打开,放出万千光点,旋即耸了耸肩,“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虽然我估计你应该猜到了。”
她冲杨不弃晃了晃手中已经空下的信仰之盒:“这个世界,目前来看,应该是稳住了。”
杨不弃微微直起身体:“意思是它能延续下去了?”
“差不多。”
徐徒然点头,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别的不说,至少这个世界本身,应该可以继续存活很久。”
当然,它首先还是得按照原定的安排,在盒中渡完最后的十年。
而当被截取的十年走完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将会在徐徒然的支持下,完全脱离盒子,脱胎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沿着既有的轨迹,继续运转下去。
在那个独立的世界里,人类或许会欣欣向荣,或许会苟延残喘,或许会在某个遥远的节点,衰败灭绝,或是发展出更灿烂辉煌的文明。
但这些,就不是徐徒然能确定的事了。
她也懒得去确定。
时间对她而言,其实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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