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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观问:“你的伤好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却是虞观一直惦记着的。
他还记得那天跌落在雪地上的血红身影。
……还在作痛。
秋亦回道:“差不多快好了。”
虞观沉默一息,又问:“你的剑呢?”
至于秋亦是不是剑修——这根本无须问询,只消看上一眼便可知是同路人。
秋亦回答说:“我暂时无剑可用。”
他的东西都留在那条长河中。
“剑修怎能无剑,”
虞观将明霞剑解下,连同剑鞘一起抛给秋亦,秋亦稳稳接住,愣了一瞬,虞观说,“我剑借予你。”
秋亦不是第一次握住明霞剑了,但没想到会在此时接到。
他没有拒绝,抽出剑来,听得剑音如乐,看得剑身泛着华彩,秋亦弯眸,像是第一次见明霞剑般,怀着喜悦地夸赞道:“好漂亮的剑。
真是巧夺天工。”
虞观见他喜悦,也露出微笑。
秋亦将剑收好,对虞观道:“你专心修行疗伤即可,其余一概不用管。”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虞观闭目打坐修行,那道异火帮了大忙,原来要潜心修养数月的内伤在飞快愈合。
秋亦倚着墙壁,先数地上石粒,仿佛不知道厌烦地数了好几遍,过了会儿,悄悄偏过头,就那样静静看着虞观的侧脸,一看看很久。
这个时间点的虞观已经很接近他记忆中的师尊了。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很奇怪,越看越虚幻,越看越有些不切实际感。
可能离别来得太忽然了,再次重逢也是如此轻飘,只有中间的等待割下心肉,带来漫长的痛苦。
秋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不能成功把他带回去,那这次就由他来杀死他吧。
至少他们可以死在一起。
“呼呼——”
冷风喧嚣鼓动,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从外界灌入这处由虞观开辟、用以暂时歇息的洞穴。
俄而,这阵风像被扼住了呼吸一般,顷刻从呼啸变成嘶嘶的声音,四周很快归于宁静,连一丝声息也没有。
虞观睁开眼时,掐指一下时间,不由心神一震——时间差不多了,秋亦快要离开了。
正巧秋亦从外面回来,明霞剑已入鞘,秋亦手上还握了颗散着清香的野果,估计是从灌木上顺来的,才咬了一口,汁水如血一般红,顺着嘴角淌下,秋亦脸狠狠皱了一下——被苦到了。
虞观心情忽然好了,甚至笑了声。
秋亦才不理他的笑,三两口囫囵吃完了这颗又麻又苦的不知名野果,擦干净嘴角,再洗干净手,将剑抛给虞观:“真好,被我撞上了。”
“如何?”
如何?
秃鹫在高空盘膝,密林间挂了一串尸体,血染红滋润大片植被,行走的野兽垂涎欲滴,却又畏惧气息,不太敢靠近。
“三名洞虚,一名大乘后期,一名半步渡劫,”
秋亦道,“我全杀了。”
不过既然自投罗网撞来,干脆借他们性命泄怨气与怒意——他可没忘记让虞观受伤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怒容犹在,神情冰冷得可怕。
但虞观觉得他很可爱,十分动人。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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